最喜出望外的非贵妃莫属了,家里躺着就掉下一个凤印来,这上哪说理去?
贵妃是皇六子的母妃,得了凤印按捺不住心头喜悦,借用膳之名把皇六子召到自己寝宫中。
“儿啊,这是我们母子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贵妃喜道。
皇六子道:“母妃初得凤印,人生得意更应谨慎,切不可飘飘然啊。而孩儿排行才第六,前头还有四个兄长,怎么也不该孩儿出头。太子名正言顺,齐王早早封王,我们还是安分守己为好。母妃您想,连皇后娘娘都被皇上贬了,何况我们呢?”
贵妃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是啊,你才第六。连未出世的老三都被皇上排入了序齿,你越不过齐王去,更遑论名正言顺的太子了。”
皇六子见她想通,放下心来:“母妃执掌凤印,只需恪尽职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即可。”
皇帝把凤印交给贵妃,自然也是要看看她的反应的。母子俩的对话被送到了皇帝案前。
“六郎这孩子倒挺懂事。”皇帝欣慰道。
但是某“逆子”表示他高兴得太早了。
虽然皇后被发落了,晏同归和裴锦屏也被罚面壁思过,可晏君知怎么可能就咽下这口气?
齐
王殿下表示他是很小气的,睚眦必报!
裴浅酒提醒道:“皇上对皇长孙的重视你也看到了,现在下手不啻于顶风作案。一旦皇上彻查,你真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晏君知瞥了她的肚子一眼:“要是你肚子争气点,那就都不是事了。”
裴浅酒:“……”
晏君知也就只能说说,毕竟临时也变不出胎儿来啊。
但这不影响他报复的步伐。
裴浅酒本想劝他稚子无辜,何必对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下手呢?但想到他的母妃一尸两命,弟弟连这个人间都没见过,劝说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呢?她重生回来,也是为了复仇的。
晏君知很谨慎,一点一点布局,时间也在这期间流逝。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南边传来了好消息,率领义兵的世族中,几个实力强大的世族族长在一次会议中被“斩首”了。
如今义兵已然群龙无首,而且就算想再选个德高望重的头领也都选不出来了。因为都死一块了。
李典当机立断率军猛攻徐州,攻破徐州之后又顺势渡江,把江南也都收复了。
才被放回去没几个月的世族们,再次被抓回了京城。
裴浅酒一
直悬着一颗心,担心裴云的安危。
然而直至李典班师回朝了,裴云也没有及时回京。
与此同时,长孙迢也没有回京。这让晏同归的心也悬了起来。
从目前已有的信息看来,长孙迢这次的任务是失败了的。晏同归担心他安危的同时,自然也想当面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裴浅酒见到了个意外的人,就是魔师伊行。
“看见老夫很意外么?”伊行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老夫南下了?告诉你,痴人说梦。”
别以为能一次次借裴云来牵制他,这次就算裴云死在南边了,他也不会出手。
否则下一次岂不是还要被裴浅酒利用?
“魔师又不是我的下属,我怎会如此认为呢?”裴浅酒淡淡道。
易珩咬牙道:“你是真不在乎裴云的死活。”
裴浅酒道:“裴云是我的得力下属,我当然在意她的生死。我已经派人南下查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伊行再次住进了齐王府,只为等裴云的消息。嘴上说不管,心里其实还是很担心。
万幸的是,裴云并没有死在南边,只是受了重伤。如今堪堪养好一些,就火速赶回来复命了。
她回到齐王府时,已经是五月下
旬了。
“主子,属下回来迟了。”裴云请罪道。
裴浅酒看着面色苍白的裴云,忙把她扶起:“你受苦了,快坐下。”
裴云将她的经历道来:“刺杀成功之后,我拼着重伤逃出,幸被长孙先生所救,这才躲过了追杀。”
“哦?是长孙迢救了你?”裴浅酒诧异道,“这真是何等巧合。”
裴云道:“长孙先生奉太子之命前去笼络世族势力,如今世族残余已经被他转入地下,依旧在江南一带暗暗经营。”
“这么说,徐州和江南世族并没有被一网打尽。”裴浅酒眯了眯眼,“长孙迢这是瞒天过海啊。”
如今包括晏同归都以为徐州和江南世族要么死了,要么都被李典抓了。绝不会想到长孙迢还藏了一部分人,让这帮人去暗中帮他经营南方势力,可谓是欺上瞒下啊。
下面以为是在帮太子做事,上面却根本不知道这事。信息全被长孙迢这个中间商给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