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经没想到她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懵。
裴浅酒道:“别想顾左右而言他。”
裴经挣扎一番,终究没抵住裴浅酒看穿一切的眼神:“好吧,我说了你不准激动。”
“你都沉得住气,我怎么会失控?”裴浅酒道,“说吧,什么我都承受得住。”
裴经:“……没必要踩我一脚吧?”
“快说。”裴浅酒皱眉。
“我找到了秦大夫的孙女秦露,她透露了当年是老太君和二夫人逼迫秦大夫给阿娘下慢性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阿娘。”裴经沉重道。
裴浅酒双眼泛红,杀机凛然。
裴经忙抱住她:“别激动,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裴浅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阿爹拦住你了吧。”
裴经一愣:“你怎么一猜一个准。”
“哼,以你的性子,若非阿爹拦着,你早闹出事了。”裴浅酒道。
裴经眼神游移。
裴浅酒冷声道:“一来老太君是阿爹之母、你我祖母,只有不孝的子女,没有不是的父母,不论什么缘由,我们出手都会遭世人唾弃;二来即便能瞒住世人,却也瞒不过皇上。连母亲、祖母都能下手的人,皇上会更加忌惮。”
裴经道:“你与阿
爹所虑一样。”
裴浅酒却道:“但要我忍,也绝无可能。”
裴经一急:“你别冲动行事啊,没必要为他们赔上你自己。有什么事,让我去做就是。”
裴浅酒眼中杀机一闪:“老太君不能下手,可不代表冯氏不能下手。别说她如今已不是裴家二房主母,就算是,我们出手也情有可原。”
裴经恍然:“是啊,就算她还是我们二婶,可害了我们阿娘,没有不偿命的道理。”
“如今还在年节,各衙门也都封印休假,此事暂按下不提。”裴浅酒提醒道,“等皇上下令解封,便押着冯氏去报案。秦露那里也要事先串好口供,不必供出老太君。”
裴经恨恨道:“真是便宜了这老毒妇!”
裴浅酒却冷笑一声:“便宜?可没那么好占。冯氏伏诛,对她就是个震慑。心里有鬼的人,看什么都是鬼,呵呵呵。”
最后的笑声成功让裴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酒,你别想笑得这么瘆人。”裴经搓了搓胳膊。
裴浅酒敛起笑容,正色道:“你最近要是不忙,就多来齐王府坐坐。”
裴经:“嗯?”
“让你来你就来,你不是也想骚扰晏君知么?”裴浅酒道,“机会给你了。”
“哦。”裴
经无条件应承。
裴浅酒和晏君知在楚国公府吃了个顿午饭便要回去,裴经道:“我送你们。”
裴浅酒:“……”没让你现在来。
但是裴经严格执行裴浅酒的吩咐,不仅一路把他们送回齐王府,还准备赖一顿晚饭。
晏君知不悦地跟裴浅酒耳语:“不是,你哥他今天怎么回事?哪有大年初二在妹夫家吃饭的?”
他们今天回去算拜年,裴经就算想回拜,那也不能当天来啊。
裴浅酒装糊涂:“不是,殿下你出门带人不管饭也就算了,我哥来了你也不管,是不是太抠了?”
晏君知:“……”
裴经也看向他:“殿下,臣吃你顿饭,不至于的吧?”
晏君知气极反笑:“来人,今晚孤宴请贵客,通知厨房把他们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今晚让你们不用在宫中就能体会什么叫‘凡酒一献,从以两肴’。”
裴浅酒本能地快速按住他:“殿下,我们说着玩呢,你快收回成命吧。”
开什么玩笑,今晚他们敢这么吃,都不用等解封了,明天就有御史言官参他们僭越。要是心再黑些,直接说他们有不臣之心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喝一杯酒就换两种菜,那是国宴标准了。
晏君知撇开她的手
:“还有果盘孤还没说呢。”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裴浅酒连忙认错。
裴经也道:“是臣失言,冒犯了殿下。”
晏君知这才降了规格,命人按照平日的标准上菜。
等裴经回去了,晏君知才道:“孤还是想不通,大舅兄为何非在王府赖一下午?”
裴浅酒道:“我不知道啊,或许是想我了吧。”
心中却道这才哪到哪?以后他还经常来呢。
晏君知尚不知其险恶用心,到了该就寝时,他欢快地拉着裴浅酒回房。
裴浅酒道:“不是让你睡前院么?”
“昨天看你身体不适孤就不计较了,今晚你要是还敢来这一套,看孤怎么收拾你。”晏君知威胁道。
“殿下岂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