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帮阿酒跑跑腿,忙活鹿鸣楼的事么?”裴经糊弄道。
裴世奇点点头:“空了?”
“空了,空了。”裴经忙不迭道。
“我查到了一些你阿娘去世的线索,你去帮我找一个人。”裴世奇沉声道。
裴经神色一肃,咬牙道:“找谁?”
“当年在府上供职的秦大夫的孙女。”裴世奇语气带了几分苍凉,“秦大夫已经死了,但他的孙女却生死未知。若这里面真有蹊跷,那么秦大夫定会提前留后路。”
“也就是说这个人还不知是死是活?”裴经沉思道,“阿爹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她找出来。”
裴世奇拍拍他肩膀,半晌后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裴经知道阿爹是最不希望阿娘其实是死于非命的。
可是为了真相,他们还是得继续查下去。
而裴经的这一行动,又恰好被皇帝的密探窥探了去。
密探顺着裴经追查的痕迹,迅速掌握了裴经要找什么人的信息。
“裴世奇在找多年前府中郎中的孙女?”皇帝得了汇报,皱眉沉思,“他在查什么?嘶,该不是江氏的死有蹊跷吧?”
能让裴世奇这么大费周章去查一个府上
郎中的孙女,除了跟他发妻江氏有关之外,皇帝想不到任何理由。
“皇上,卑职还要继续监视楚国公府么?”密探问道。
皇帝道:“继续,若有必要,帮他一把。”
“是。”密探领命而去。
密探刚走,却见一名太监进来通报:“皇上,齐王殿下求见。”
“他来干什么?”皇帝皱眉,“宣。”
晏君知晃晃荡荡走进来:“臣参见皇上。”
“行了,没有外人少装象,什么事?”皇帝问道。
晏君知道:“臣在吏部档案中发现了点线索,兴许对李仁圭的案子有用。特来呈交皇上。”
“拿过来。”皇帝神色一动。
李芳忙下去接过档案,转交皇帝。
皇帝看完,神色凝重:“这朱振云竟受过李仁圭的提拔。”
“不错,这一份朱振云的升迁档案正是记载了他与李仁圭的这一段往事。”晏君知拱手道,“不过也可能是巧合,臣不敢擅专。”
皇帝摆摆手:“三司倒也审出了一点东西,十年前的衣尚书案主谋极可能是李仁圭。”
“衣尚书案?”晏君知心中一动,“臣记得是当时的户部左侍郎所为,怎么又牵扯到李仁圭了?”
“朕也好奇,等三司撬开李仁圭的嘴再说吧。”皇帝眯了眯眼,“出了这个门,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说与臣听是信任臣,臣又不傻,岂会出去嚷嚷?”晏君知道。
“去吧。”皇帝挥退他。
晏君知出了宫,一边溜达去吏部衙门,一边心中琢磨:“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李仁圭通敌一案还扯出了十年前的冤案。到底是谁在推动此事呢?”
灯下黑加上裴浅酒的忽悠,晏君知是真没再往她身上想。
等他一路走到吏部,忽然灵光一闪:“这事既然有前方的‘配合’,难不成是晏同归搞的鬼?可是他没事陷害李仁圭干什么?就为了右相的位置?”
思来想去,晏君知还是决定集思广益,于是他对吏部尚书徐攻玉道:“孤忽感不适,先回府了。”
徐攻玉嘴角一抽:“殿下保重身体。”
晏君知回到府上,立马召来幕僚们讨论。
“依卑职之见,若此事当真是太子所为,那重点或许不在京中,而在晋州。”书生模样的幕僚起身道。
“嘶。”晏君知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他想养寇自重?这就解释得通了,先前孤的视线一直放在
京中,总觉得有怪异之处。”
“这也是卑职一家之言,容殿下参详。”书生道。
晏君知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晏同归的动机。”
书生谦虚了一句,随即坐回原位。
却听晏君知道:“可若不是晏同归所为呢?”
“这……”书生一愣,“敢问殿下怀疑何人?”
晏君知是想到了长孙迢,又由他联想到了裴浅酒:“孤的王妃裴浅酒,你们怎么看?”
“恕卑职直言,王妃为何要如此做呢?”书生不解,“这于她没有半点好处。”
晏君知微微颔首:“许是孤想多了。”
长孙迢虽然是裴浅酒的人,可如今却是听晏同归使唤的。
李仁圭的案子结果出来得出人意料得快,他也想硬气,可面对三司的审问手段,他一个文人还是老朽根本挺不过去。
“给老夫一个痛快吧。”李仁圭气息奄奄地看着三司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