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最好,否则牵扯出楚国公府,后果不堪设想。”晏君知告诫道,“孤先走了。”
再不走,裴家安排的那些人要闹过来了。
裴浅酒目送他离开,对隐瞒欺骗了他的事毫无负担。
“本就是合作关系。”裴浅酒心道,“怎么能事事坦诚呢?”
晏君知离开楚国公府后,带上一面黑色面具,转道潜入了吏部尚书府。
吏部尚书徐攻玉被他的到来惊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阁下是什么人?”
晏君知揭开面具。
“嘶!”徐攻玉又一惊,忙起身道,“臣见过齐王殿下。”
晏君知直截了当道:“李仁圭这次栽定了。”
徐攻玉谨慎道:“殿下何以如此笃定?”
“私通蛮族的罪过,徐大人不妨想想都是什么下场。”晏君知意味深长道。
“臣不是很明白殿下的意思。”徐攻玉装糊涂。
“你如今已经是天官尚书,不想再进一步么?”晏君知问道。
徐攻玉笑道:“不论身居何职,都是为皇上尽忠。”
“晏同归此时一定在拉拢王恺。”晏君知转而道,“但他本人在大觉寺。”
言下之意,像他这样亲自前来的才见诚意。
“太子殿下为战事
祈福,心怀社稷。”徐攻玉道。
晏君知却容不得他打马虎眼:“孤不跟你说废话,这右相的位置你要不要?”
“唉。”徐攻玉无奈一叹,“殿下又想从臣这得到什么呢?”
“皇上春秋鼎盛,你自然还是一心尽忠皇上。”晏君知淡淡道。
只不过需在某些事上同他合作,偏向他一些罢了。
徐攻玉拱手道:“臣尽力。”
晏君知虚扶一把:“你有此心即可,孤会让你如愿继任的。”
说完便转身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齐王殿下这一身功力当真可怕。”徐攻玉心道,“唉,皇子们也的确都长大了啊。但愿齐王只是设法自保吧,太子可是三足金乌命定的储君。夺嫡,则得位不正,恐有灾殃。”
因为信奉神兽三足金乌的缘故,大卫朝的太子一直都是在星楼中由三足金乌选定,并顺利继位的。历代其余皇子即便有动作,也多是培植势力以自保。还从未有非命定的皇子夺嫡的。
可晏君知就是要做这第一人,就是三足金乌也别想拦他。
而无巧不巧的,裴浅酒也正是一样的心思。她重生后的最大信念就是叫晏同归血债血偿,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安稳登顶。
从
这个角度来说,这俩倒是“命定”的夫妇了。
话说回来,当初那个替罪羊户部左侍郎的遗孤是真不好找。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还有后人活着,想找也不啻于大海捞针。
而李仁圭的案子三司的人接连审了三天,还真被他们审出了一点东西,且与十年前衣尚书的案子相关。
三司长官不敢耽搁,忙把供词呈到御前。
皇帝看完,神色十分阴沉,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还能牵扯出十年前的案子。
“衣尚书的案子已经平反,可朕没想到冤案之中还有冤案。”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
三司长官纷纷躬身:“臣等惭愧。”
皇帝摆手:“当年的案子又不是你们负责的,继续审,撬开李仁圭的嘴。”
“是。”三司长官心中一松,领命告退。
“李芳。”皇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随即回神摇头,“朕怎么又忘了李芳在大觉寺。”
“皇上有什么吩咐?”随侍太监忙道。
“罢了,没有李芳朕还真不习惯,你去一趟大觉寺,跟李芳换个岗。”皇帝吩咐道。
他派李芳去,就是防止裴家的事闹得太过。现在裴家的事已经揭过了,李芳在不在大觉寺都无所谓。
“是
。”随侍太监应下。
过不了多久,一名密探潜入殿内,交给皇帝一份情报。
这是他们监视崔府的结果汇报,没有任何异常,那封信也的确不是崔天行伪造的。
“看来还真是崔相的小孙子立了大功了。”皇帝销毁情报,“听说当天,他们在鹿鸣楼斗酒?”
“是。”密探回复道。
皇帝指尖敲了敲龙案:“另派人去裴家盯着,看看裴世奇在忙什么。”
“是。”密探领命而去。
幸运的是,在皇帝的人到位前,裴经回了一趟家。
裴浅酒及时阻止他道:“遗孤之事暂时别找了,晏同归盯上了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妙,免得被抓住把柄。”
“也好。”裴经沉吟道,“短期内也很难找到他们了,除非他们自己听到了李仁圭下狱的消息赶来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