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迢眼底情绪涌动,可他还是迅速压了下去。
“好了,盼郎不哭了。”长孙迢安抚道,“爹爹听你的。”
盼郎这才破涕为笑,抱了抱裴浅酒,又转身抱了长孙迢。
裴浅酒见天色不早了,便道:“长孙先生,我们先回府了,来日再聚。”
长孙迢摸摸盼郎的脑袋:“三娘子慢走。”
等到天色全暗,长孙迢趁着夜色来到裴府后门。裴浅酒早就安排了一名护卫守在这里,见到是他,便给他放行了。
长孙迢进了应娘屋中。
“迢郎,你怎么这时来了?”应娘问道。
长孙迢道:“盼郎认裴三娘子为干娘了?”
应娘点点头:“我看得出来,王妃是真心喜欢盼郎这孩子的。”
长孙迢问道:“她有没有说别的?”
应娘摇摇头:“没有。”
“罢了。”长孙迢轻叹道,“有这一点,也足够了。”
“迢郎是不愿意盼郎认王妃为干娘么?”应娘问道。
长孙迢看着她,无奈道:“本不想与你说这些,可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裴三娘子想招揽我,她收盼郎为义子,也是为了加深我们之间的联系。”
应娘忐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是很懂这些,是不是我拖累你
了?”
“别胡思乱想。”长孙迢安抚道,“其实裴三娘子也是个不错的主子。”
应娘道:“王妃会不会是为了王爷招揽你?”
长孙迢摇头失笑:“不会,她对齐王可没这么用心。”
“那是为国公爷?”应娘又问道。
“楚国公大可亲自出面。”长孙迢道,“何必叫女儿来见我?于理不合。”
“可王妃虽然身份贵重,却如何给你仕途前程?难道要你在后宅谋划吗?”应娘担忧道。
“好了。”长孙迢劝慰道,“你不要忧虑过多,影响病情。我身无功名,若我为他人幕僚,也是只能在其府中效力。”
应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觉得可行就好,我也不懂这些。王妃待人宽厚,又喜欢盼郎,应该不会亏待你。等我病好了,我就多尽心为王妃做膳食。王妃胃口好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长孙迢神色温柔地捋了捋她的长发:“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另一边,裴浅酒将盼郎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床上:“快睡吧。”
“一天不见,你都给孤整出这么大的崽来了?”晏君知翻窗而入,震惊道。
裴浅酒道:“殿下您别吓到盼郎,来,盼郎,叫干爹。”
“干爹
。”盼郎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晏君知脸都黑了。
裴浅酒道:“殿下胸襟如渊似海,总不会连个六岁娃娃都接纳不了。”
“你少给孤灌迷魂汤。”晏君知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害孤平白无故当了爹,你还有理了?”
裴浅酒纠正道:“是干爹,不是爹。您还是冰清玉洁的齐王殿下。”
晏君知一顿:“干,干爹也不行,孤比你大不了几岁,哪来这么大儿子?”
裴浅酒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看了参赛名单,晏同归也悄悄报名了,决赛时我会把他安排跟您对局。他参赛用的是假名‘雪中枝’,您留心。”
“知道了,你对晏同归倒是知之甚深。”晏君知深深看她一眼道,“不过你胆子很大啊,敢未经孤的允许擅作主张。”
这话里怎么听着有一股醋味?
裴浅酒道:“殿下消息灵通,臣女佩服。”
晏君知被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给气笑了。
裴浅酒低声道:“要是殿下害怕,那我明天再让平叔……”
还没说完,脑门上又挨了一下。
“收起你的把戏。”晏君知淡淡道,“这事,孤允了。”
“多谢殿下。”裴浅酒恭维道。
“你就是仗着孤宠你。”晏君知轻
哼一声。
“殿下不宠我,我当然不敢擅作主张。”裴浅酒顺着他说。
晏君知转身指了指盼郎:“这小子……”
“干儿子。”裴浅酒抓住他手腕。
“松手。”晏君知盯着她的爪子。
裴浅酒忙触电似的松开。
晏君知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厮见缝插针地想跟他肌肤相亲。
“说吧,这小子怎么回事?”晏君知淡淡道。
裴浅酒便道:“他叫长孙盼郎……我实在喜欢这孩子,就收了义子。”
晏君知听她说完盼郎的身世,倒是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略有改观。
“罢了,就当孤给你面子,认下这个义子。”晏君知松口道。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