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孩子。”裴世奇笑道,“来,吃饭。”
爷爷好像很慈祥的样子,盼郎这般想着,渐渐放松下来。
裴经道:“对了阿酒,你那个棋赛,我闲着没事也去报了个名。”
裴浅酒狐疑道:“你是听说裴纶报名了才去的吧?”
裴经一僵,干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酒的眼睛。”
“让你哥去教训教训那个小畜生也好。”裴世奇不客气道。
裴浅酒眼神一凝,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这么粗鲁地称呼二房,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裴经心虚地低头扒饭。
裴世奇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晕倒在祠堂那日,裴纶那小畜生本想赶过去‘销毁证据’,倒是齐王出手打晕了他,叫二房不曾得逞。”
“何止二房,祖母也是元凶之一。”裴经一点孝敬心思都无,“我真不知道我们哪里对不起祖母了,她要这么恨我们。”
说到激动处,裴经甚至站了起来:“我们缴获的战利品,哪回不是把最贵重的送到主院去?哪回不是把大半的钱财缴纳公中?”
“坐下。”裴世奇喝道,“饭桌这样失态,成何体统?”
裴经默默坐下,嘀咕道:“咱爷俩就是俩武夫,什么时
候讲究起酸儒的体统了?”
“咳咳。”裴世奇重重咳了一声。
裴经彻底闭嘴。
裴世奇沉声道:“当年你爷爷带着我追随先帝征战,你奶奶在乡下带着裴世珍吃了许多苦,她心里有怨。”
“那也不能这么对阿酒啊!”裴经不忿道。
“我没说她做得对。”裴世奇道,“这些年我们长房也算对得起她了,往后除了每月给奉养银子外再不来往就是。”
裴经道:“就因为这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吧?”
以前他没想过,可现在他很怀疑里面还有隐情。
裴世奇沉默。
裴经和裴浅酒对视一眼:“还真有啊?”
裴世奇无奈道:“都是捕风捉影的不实之事,你奶奶却记恨了这么多年。”
“什么事啊?”裴经问道。
“当年你爷爷和我准备衣锦还乡去接你奶奶,村里却传起了你爷爷要娶公主的谣言。你奶奶信以为真,在我们回去的时候大闹了一场。”裴世奇有些难以启齿。
裴经不可思议道:“这种事情她都信?事后不什么都没有吗?她怎么还误会啊?”
“你奶奶一直以为是她大闹了一场的缘故,你爷爷才没有娶公主。”裴世奇无奈道。
裴
经、裴浅酒:“……”
这思维角度可真是超级刁钻了。
裴经忍不住道:“所以在她心里,爷爷还成了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了?”
“这事出去了别乱说。”裴世奇警告道。
“我们又不傻。”裴经道,“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泄露出去?”
“子不言母过,我不让你们出去说更重要的原因是别让外人觉得裴家不和是你们的缘故。”裴世奇冷冷看他一眼道。
“阿爹放心,我们都明白的。”裴浅酒替裴经开口,“不能给二房诋毁我们的口实。”
对裴浅酒,裴世奇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十分慈爱道:“阿酒向来懂事。”
吃过了午饭,裴浅酒带盼郎先去看了应娘。见她吃了一点午饭已经睡下了,便带盼郎回去午休。
睡醒后,裴浅酒对盼郎道:“要不要再去见你爹?”
“要。”盼郎点点头。
于是裴浅酒再次乘车去了鹿鸣楼,明日就是棋赛开始之日,她作为举办者总得了解参赛者的基本情况。
江平带着一大摞资料过来汇报。
“主子,这些名单小的和下面的人已经初步整理过了。”江平道。
裴浅酒看了一眼,发现参赛者属于哪家的,能标注
的都做了标注。
“平叔不愧是在江家干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裴浅酒佩服道,“对各家的情况了解都这么详细。”
“惭愧。”江平谦虚道。
正逗盼郎玩的长孙迢扭头道:“难怪三娘子断言鹿鸣楼无需在下,原来已经招揽了这样的大才。”
江平忙拱手道:“先生谬赞了。”
裴浅酒专心看着资料,忽然目光一顿:“晏同归竟然亲自下场。”
“啊?”江平都愣住了,“没有太子啊,主子您怎么断定是太子下场?”
裴浅酒道:“他用的是假名,喏,这个‘雪中枝’就是他。”
别人看不出来,她这个跟晏同归做了二十年夫妻的人还能不知道吗?
前世就是,晏同归每每需要遮掩身份时,就用“雪中枝”来自称。
长孙迢眼神闪了闪,心道裴浅酒不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