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摇摇头道:“没什么,殿下别问了。”
老太君三人果然暗暗得意,看吧,她根本不敢说什么。不然岂不是要给齐王留下个嚼舌根的印象?
晏君知意味深长地看了裴浅酒一眼,配合道:“别让孤问第二遍,说。”
裴浅酒吓一跳,然后什么都说了。完了还朝老太君抛去一个无辜的眼神,可不能怪我,齐王他恐吓我。
老太君气了个倒仰,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晏君知眼神不善地扫过她们三人:“怎么?这些可是孤的王妃日后出嫁的嫁妆,你们楚国公府已经穷到这地步了?不给添妆也就算了,还贪墨原有的?那真是叫孤大开眼界。”
“误,误会,殿下误会了。”老太君忙不迭道,“我们楚国公府好歹也是公爵府,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不顾脸面的事呢?”
“对对对。”冯氏也赶紧找补道,“是阿酒误会我话里的意思了,我是说昨晚老太君丢了那么大面子,让她好好给老太君赔个不是,也好圆回老太君的面子啊。”
“哦,是这么个意思啊。”晏君知恍然,“那王妃你赔礼道歉了吗?”
裴浅酒点点头:“已经磕过头了。”
“那这么说老太君的面子圆回来啊。”晏君知意味
深长道,“孤希望到时候老太君别伤孤的面子啊。”
“不敢,不敢。我们一定让阿酒十里红妆、风光大嫁,绝不会伤了殿下您的面子。”冯氏替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真抹不开面,只好跟着点头:“哎!”
晏君知一收折扇敲了敲掌心:“好,孤听说皇上给了你们三天的期限,那么三天后孤再来。”
老太君三人心中一沉,怎么还来啊?
晏君知转头看向裴浅酒:“孤饿了,王妃陪孤用早膳去吧。”
冯氏忙冲老太君使眼色,老太君会意:“殿下且慢,如不嫌弃,就在府上用点吧?”
“别。”晏君知摆手道,“万一因孤多吃了你们这一顿,导致还不上嫁妆,那算谁的?孤可不认。”
老太君:“……”楚国公府没这么穷!
但她不敢说,怕说了晏君知再来一句——没这么穷还贪墨孙女的嫁妆?
那她老脸更挂不住了。
晏君知帮裴浅酒出完了气,潇洒转身:“走呀,愣着干什么。”
裴浅酒回头冲老太君行了一礼,随后快步跟上晏君知。
老太君气得胸口疼:“她,她……”
裴锦屏忙给她顺气:“您别跟三姐姐一般见识,她就是一时傍上齐王有些飘飘然不知好歹了。”
“不知
好歹?呵,老身非要她知道知道好歹!”老太君深吸一口气。
“您之前不是说,有一门穷亲戚要来么?”裴浅酒问道,“到哪了?”
老太君道:“算算日子,也就今明两天了。等人到了,你们别把穷亲戚挂嘴上,该喊人喊人。”
“那是,毕竟还用得着人家呢。”裴锦屏道,“孙儿才不会那么没成算。”
“先用早膳吧,给我气得够呛,胃口都小了。”老太君不满道。
另一边马车上,晏君知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怎么样?孤没有食言吧?今天要是没有孤,你可吃大亏了。”
裴浅酒凝眉看着他,心说怎么一副等夸等顺毛的模样?是我的错觉吗?
晏君知见她没反应,催促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谢殿下?”裴浅酒试探道。
“就这?”晏君知不满。
裴浅酒懂了:“多谢玉树临风、英明神武、锄强扶弱、剑胆琴心、鸡鸣……哦不,机敏过人的齐王殿下慷慨相助,救我于水火之中。此恩此情,我唯有以身相……”
“停!”本来听得还挺过瘾的晏君知一个激灵,连忙打断,“你住口。”
裴浅酒一噎,嘀咕道:“怎么了嘛?”
晏君知轻哼一声,转身拿出一叠纸来:“
昨天说好的契约文书,你就在这写。”
不能真让她“以身相许”给糊弄过去啊。
裴浅酒一脸震惊:“不,不至于吧?”
晏君知严肃道:“就至于。”
“不是说陪您用早膳么?”裴浅酒摸摸肚子,“我这也腹中空空,没甚气力,提不动笔啊。”
晏君知无语了一会,松口道:“那就吃完早膳再说,反正你今天别想赖过去。”
裴浅酒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赖了?您怎么张口就污蔑人呢?”
“你大胆!”晏君知气结,“你再说一遍?”
“臣女知错,殿下息怒。”裴浅酒识时务道。
“孤真是倒了血霉了,摊上你这样的一天到晚就会气孤的未婚妻。”晏君知嫌弃道。
裴浅酒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