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也是不容易,好好的女儿嫁到裴家没几年就去世了,如今连嫁妆都被把控贪墨,亲生的外孙女反倒遭到苛责。”
“你们说江老太爷的女儿之死,会不会也有蹊跷?”
老太君怒道:“你们休要胡言乱语!谁再敢妄议裴家之事,老身撕了他的嘴!”
路人们:“……”
空气一片寂静。
连江老太爷都没想到裴家老太君竟然这么能送人头。
人都有叛逆之心,老太君越是想镇压,路人们便越厌恶、越想反抗。
不能明着说,那就暗着来呗。你裴家能耐再大,还能拦得住流言蜚语不成?
恰在这时,裴浅酒也来助攻了。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跑出来让人看到即可。
冯氏和裴锦屏也都出来了,双方站在一起一对比,那效果太明显了。前两者穿得是光彩照人,而后者却是相对朴素,一身旧衣。
“果然是苛责了江家正经的外孙女啊。”
“是啊,瞧她们穿的,不知道还以为二房媳妇是江老太爷的女儿,二房嫡女是江老太爷的外孙女呢。”
“这也太欺负人了。”
老太君急了:“你你你们!还不给老身闭嘴!”
冯氏要被婆
婆的昏招给气昏过去,可大庭广众又不能明着提醒,真是让她心急如焚。
“大家误会了,误会了!”冯氏想要解释,“我们裴家没有苛待长房嫡女,一应吃穿用度都是相同的,怎么穿那是她的自由,我们怎好过问?”
裴浅酒道:“是我自己想这么穿的,各位不要误会。”
但是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路人们顿时脑补了一场大戏,裴浅酒被苛待了,可是碍于老太君的淫威,不得不违心帮她们作伪证。毕竟江老太爷会回江家,可她还要继续住在裴家的。
“可怜,太可怜了!”路人们摇头唏嘘。
江老太爷见气氛营造地差不多了,当即改为抓住裴浅酒的手腕:“乖孙别怕,外公这就带你进宫去求皇上做主。”
老太君在家里肯服软,可在外面当着这么多的人却是拉不下脸来。
冯氏着急道:“老亲家,老亲家!这都是误会,咱们回去说清楚就好,何必拿这点私事去烦扰圣驾呢?”
江老太爷理都不理,就是往巷子外走,瞧这架势竟是要一路走去皇宫。
裴浅酒时不时劝两句:“外公,外公!咱就别去皇宫了。”
江老太爷道
:“乖孙你别怕,要是那老虔婆还敢苛待你,有外公给你做主。”
连路人们都看不下去了,这平时得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哦!
“裴三娘子,你就信老太爷一回吧,不能总叫人这么欺负啊!”
“你们别瞎起哄!”老太君被人搀着在后面追,“要是闹得我裴家家宅不宁,老身一个都不放过!”
冯氏无语,都这时候,先把江老太爷拦回来再说啊,跟这群人较什么劲!
可她们哪里拦得住?下人们又不敢拦。
最后一追一赶的,愣是到了宫城门口。也叫百姓们看了个热闹。
“这是闹啥呢?”不知情的百姓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问。
“哎哟,我跟你说啊……”
另一边,江老太爷直接递了牌子要进宫。
老太君终于赶上:“别去!我们不进宫,牌子还回来。”
江老太爷喝道:“还不快去!老夫进宫轮得到她置喙吗?没个眼力见!”
皇帝听说江老太爷穿着朝服在宫门外闹着要进宫,不由得好奇多问了一句。
等得知裴家一家也都来了后,皇帝表情精彩起来了。
直觉告诉他不见为妙,可理智还是让他吩咐道:“宣。”
不多时,江老
太爷拽着裴浅酒一脸不忿地来了,老太君三人则是不情不愿地跟进来。
“参见皇上。”
“都免礼吧,这是怎么了啊?”皇帝无奈道。
江老太爷先声夺人,诉了一波苦:“皇上做主啊!可怜我那女儿嫁入裴家死的不明不白,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如今连嫁妆也被她们贪墨取用,而我可怜的外孙女却被如此苛待。老臣心痛欲绝啊!”
裴家老太君忙道:“皇上,冤枉啊。臣妇绝不曾贪墨儿媳嫁妆,更没有苛待孙女。不论是长房还是二房,吃穿用度俱都是一视同仁的啊。皇上明鉴!”
皇帝有些不想管,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于是和稀泥道:“江卿家,这里面是否有些误会?”
“皇上啊,老臣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欺君啊。”江老太爷又给裴家老太君挖了个坑,“皇上,请过目。”
他把嫁妆单子往上一递。
大总管李芳连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