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不肯坐车,非要骑马去。
裴浅酒哭笑不得:“您悠着点啊。”
江老太爷道:“外公骑了一辈子马了,还能出事不成?你坐回去吧。”
说着便一马当先地走了,江府的下人紧随其后。
裴浅酒赶紧吩咐车夫追上去。
这一路招摇过市的,别人想不关注都不行啊。
“这江老太爷真是老当益壮啊,瞧这骑马的姿势,真威风!”
“诶?他怎么往裴家去了?”
“这话说的,那是他亲家,肯定是走亲戚啊。”
这话刚说完就被打脸了,只见江老太爷在巷口停下,对裴浅酒道:“你先回去。”
“是。”裴浅酒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围观路人十分不解,怎么江老太爷到了裴府巷口了,却又不进去呢?
“嗐,这还不懂吗?江家和裴家多少年前就闹翻了。”
结果又打脸了,只见江老太爷策马到裴府门前,下马往里走。
门房要拦:“请您少待,容小的进去通报。”
江老太爷真是老当益壮,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谁敢通报,老夫弄死他!都给老夫老实待着!”
众人摄于老爷子的淫威,不敢动弹。倒也有那鸡贼的,想趁他不注意偷
溜过去,却被老爷子一手抓住丢下了台阶。
“谁再敢偷鸡,老夫可就下狠手了。”江老太爷威胁道。
这下都老实了。
江老太爷估摸着时间,觉着差不多了才留下几个人手看住裴府门房,然后带人往里走。
与此同时,裴浅酒回来后便下车去了主院。
老太君道:“哟,咱们齐王妃还回来吃饭啊?”
裴浅酒差点乐出声,这哪还有半点大户人家当家老太君的风范?整一乡下泼皮老太太嘛。
不过也对,老国公带着长子跟太祖打天下的时候,老太君就带着次子在乡下种地呢。
“祖母,孙儿还未出嫁,自是应当回家来的。”裴浅酒答道。
“你去了齐王府?”老太君又问道。
裴浅酒扑通一下跪下去:“孙儿万不敢做如此有辱门风之事,孙儿若有错,祖母责罚便是,这话切莫再说了。否则传了出去,遭殃的又岂是孙儿一人?”
老太君脸色一沉,呵,又拿齐王来压她?
很快,齐王就会厌弃你了,届时看你还有什么倚仗。
老太君阴森森地看了裴浅酒一眼:“起来吧,跪着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身苛责你。”
“苛责谁?”一道中气十足的
声音传来,江老太爷闪亮登场。
老太君猛然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无人通报?”
江老太爷道:“通报?呵,真让通报了,老夫如何看到你这老虔婆苛待我乖孙的一幕?你好大的胆子!”
老太君气了个倒仰:“我裴府的事,轮不到你江家来管!”
江老太爷锐利的眼神从裴家众人身上扫过,对上老太君时,老太君心中一突,总感觉疏漏了什么。
下一刻,江老太爷告诉了她答案:“我怎么瞧着你们身上的首饰那么眼熟啊?”
老太君:“……”
裴家二房:“……”
嘿!想起来了!
但也心虚了。
“什么眼熟?首饰不都那些样式么?你一个老头子又没研究,当然瞧着都一样了。”老太君找补道。
江老太爷严词打断:“不!这些首饰我瞧着就是我女儿嫁妆里的,老虔婆,你竟敢盗用我女儿的嫁妆!”
“胡,胡说!”老太君色厉内荏,“老匹夫,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老太爷才不吃她这套,直接掏出嫁妆单子:“呵,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验什么验?老匹夫,你不要在我裴家撒野!”老太君明显慌了,指着裴浅酒道,“
好啊,你个不孝之女,我道你这么晚出去做甚,原来是找靠山来对付我是吧?我裴家竟然出了你这样的忤逆东西,真是家门不幸啊!”
明着是骂裴浅酒,暗着却是警告江老太爷别太过分,否则裴浅酒终究是裴氏女,任由她老婆子拿捏。
江老太爷怒道:“老虔婆,你不要指桑骂槐!裴家如此欺我江家,老夫绝不善罢甘休!走,你与我去御前分辩!”
老太君一听要去御前,顿时方寸大乱:“这,这点小事也拿去烦皇上,你,你也不怕被治罪!”
冯氏也忙道:“亲家老爷,咱都是一家人,您何必闹得这么大呢?这要传出去于你我两家面上也不好看啊。”
“长辈说话,哪里有你开口的份?滚!”江老太爷呵斥道,又看向老太君,“老虔婆,心虚了吧?那这御状老夫还非告不可了!老夫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