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蕙草应道。
裴浅酒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前世的事。前世她被批中凤命,也是风光大嫁。晏同归登基之前倒也与她相敬如宾,她既嫁给了晏同归,便也
尽心尽力为他谋划,甚至动用了楚国公的人脉助他上位。
可等待她的不是母仪天下,而是冷宫凄楚、家破人亡。
“晏同归,我无半分愧对你,你却欠我、欠我全家数条人命!这一世我要你血债血偿!”裴浅酒椎心泣血道,“纵是女子身,我也要与你斗一斗!”
至于她的那些豺狼亲戚,呵,别想再从她这占到半点便宜!吃了她的全部都要给她吐出来!
裴浅酒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只余一片漠然。
愤怒仇恨的状态下,人会失去理智。只有冷漠无情,才能给予敌人精准狠辣的打击。
下一刻,她迅猛翻身起床:“蕙草,笔墨。”
“是。”守在外间的蕙草连忙去取了笔墨送进来。
裴浅酒道:“放下吧,去外面看着。”
“是。”蕙草忠心耿耿,闻言当即退出去严守屋门。
裴浅酒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罗列晏同归的势力。
“眼下这个时间,晏同归的部署尚未开始,助力寥寥。”裴浅酒心道。
裴浅酒写了很多东西,列了许多事件及时间线。但当她放下笔后,却又拿起砚台将上面的墨汁全泼了上去,遮掉了所有字迹。
“先去把眼前的债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