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又接着说道:“皇后此举,为的就是敲打萧家。韩家与萧家是姻亲,韩家这么明显的巴结,在旁人眼中八成是庆国公府在背后授意,皇后定是坐不住。”
“表面是在敲打,但实则是为了拉拢,如今多方势力都在拉拢父亲,皇后又怎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她让萧筠蕾进宫就是给萧家警告。”
她拎起桌上桂儿方才端上来的樱桃放入口中,含糊又道:“想必皇后还有好多话要私下里同祖母说呢,也不知在观莲宴上会发生些什么。”
知书听了萧筠溪的话,面上浮上一抹担忧。
“那岂不是会连累庆国公府?”
萧筠溪摇了摇头,面上尽是轻松,她依旧吃着樱桃,动作丝毫没有那些闺秀小姐们的娇作,吐核的姿势那叫一个潇洒。
“不会,皇后外家是书香门第,并无兵权,这也是她为何要拉拢萧家的原因,而当今圣上最厌恶的就是皇子们结党营私,皇后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而且她自有办法化解。
突然,她抬眼看向桂儿,没来由的问道:“杏儿呢?”
桂儿和知书二人皆是一愣,她们小姐转的也太快了吧。
桂儿答:“杏儿去厨下给小姐取
午膳了。”
杏儿……
她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这几日事情太多都没空出手来收拾杏儿,本想多留她些时日,好好折腾一番,可如今局势动荡,自己可没有精力去折腾,如此也就便宜她了,给她个痛快。
“你去迎迎,让她这两日做些准备,两日后让她陪我进宫参加宫宴。”
“是。”桂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落梅院这边,萧晟轩也为今日名帖的事忧心,多半还是觉得窝火。
“韩家如此做,又将我萧家至于何地,明知道我一向在朝中保持中立,他们还巴巴的将女儿送过去做妾,这岂不是将我推至风口浪尖么。”
一双眉毛越来越紧,络腮胡子也因他的怒气一抖一抖的。
老太太微微一叹:“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我们装傻不知倒也能蒙混过关。只是……”
说着又是一叹:“若皇后揪着此事不放,我们倒也无从辩驳,毕竟韩家同太子已经结了亲。”
萧晟轩不悦哼了声:“都怪溪姐儿那丫头,若不是她多此一举,让老二去卫家登门道谢,韩家又怎会干这些个不要脸的事,也不打听打听,太子如今是个什么光
景,还指望他登基为帝!”
老太太已经,面色沉了下来,出声斥道:“胡说什么,慎言!太子如何不是我们可以妄议的。”
萧晟轩也知说脱了嘴,闭口不在言语,他还觉得溪姐儿变得聪慧,有远见。可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太子虽难成大事,怎奈小皇孙聪明伶俐,极其得皇上宠爱,若说太子无望帝位倒也未必,更何况太子背后还有卫家。
他不禁幽幽一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皇后不要逼得太紧。
……
老太太特地让家里的裁缝为萧筠溪和萧筠蕾一人做了一套夏装,皆为玫红绣衫罗裙,样式简单,落落大方。
临出府时,萧筠蕾本没有穿那身事先准备好的玫红绣衫罗裙,而是穿了一件极为显眼的一身衣裳。
裙摆上绣着大红牡丹花,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纤细脖颈。鬓发斜插着镶嵌的珍珠翠玉步摇,耳上坠着翠玉耳坠。她本长了一张清秀的脸,但并未因一身大红锦服显得别扭,反倒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
老太太不悦的蹙了蹙眉。
“蕾姐儿,我之前命人给你做的那套夏装怎么没穿?”
萧筠蕾冲着老太太福了福
身,嘴角含笑,似乎是故意做出一副娇弱姿态,这礼竟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回祖母的话,屋里的丫头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衣裙上,虽瞅着不明显,但毕竟是参加宫宴,孙女也不能丢了萧家的脸面,就做主换了一身。”
老太太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她怎么会看不明白,二孙女儿是在嫌弃她命人做的衣裳太素净,不够引人注意。
萧筠蕾的那些歪歪心思又怎会瞒得过老太太,只不过是不愿抬到明面上说罢了。
于是旁敲侧击的说了句。
“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人要学着知足常乐,恪守本分。”
紧着又嘱咐道:“到了宫里,你就跟着你大姐姐,毕竟是第一次进宫,有什么事你大姐姐也会提点着你。”
“祖母放心。”萧筠蕾应道。
随即又问向二人。
“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萧筠溪答道:“祖母放心,我把宫里的规矩都跟二妹妹讲过,给皇后娘娘的礼物也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