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不由担心的问道:“妹妹为何突然问起月隐阁?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萧筠溪回过神儿来,连忙摆手。
“二嫂嫂莫要瞎想,我一个深宅内院的姑娘,会遇到什么麻烦?”
沈妙微松了口气,似又想到了什么,忙不迭道:“听说月隐阁阁主如今人在京城,各方势力都欲巴结,尤其是裕王那边,暗地里没少派人打听阁主踪迹,却一无所获。妹妹可要记得,以后万不可同旁人提及此事,以免惹火上身。”
听此,萧筠溪心里那股子不安又升腾起来,冲着沈妙急急问道:“那二嫂嫂可知,月影阁阁主如今身投哪方势力?”
沈妙摇头。
“这月影阁阁主,行踪不定,做事诡谲,那些人根本就寻不到他的行踪,也未听说他投身于哪方势力。”
萧筠溪适才提起的心这才安稳的放了下去。她拉起沈妙的手笑着说道:“妹妹仅是好奇罢了,二嫂嫂就不要担心,我自是不会同旁人提起的。”
沈妙拍了拍她的手背。
“如此最好。”
六月十三,庆国公与世子爷回府,萧府可谓是喜事连连,先是世子妃有喜,二少爷又要娶妻,府里头上下忙的不亦
乐乎,个个面上都带着喜气。
二少爷萧梓煊的婚礼被安排到了三月之后,老太太特地吩咐,定要好生筹备,可见她对这个孙媳妇的喜爱。
这时,宫里的名帖也派送下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宫女往各府派送,马车缓缓停到萧府在大门口,车里头下来了两名俊俏小宫女,手拿扣着皇后娘娘凤印的名帖,正是观莲宴的邀请帖。
观莲节又称‘荷花生日’,在每年的六月十五,也就是两日后,这一日京城人都会在种满荷花的池塘里放许愿灯。
纸糊的灯都会做成莲花的形状,内里放只红蜡烛,点亮后放在水面上任其飘游。人们会用红纸写下愿望,塞入莲花灯中,若灯漂浮整夜未沉,那就说明美梦成真。
姑娘们大多求得姻缘,后宅内院儿的妇人则求得是家庭和睦,寒门子弟求得是金榜题名,百姓们求得是风调雨顺。
当今皇后娘娘尤为喜爱莲花,宫里的观莲宴每年都会举行,也会邀请朝中要员和家眷到宫共享盛宴。
宫女们被管家迎了进来,带进了前院玉安院的花厅,宫女们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萧老夫人,见过庆国公,见过世子。”
肖晟
轩含笑点头。
“劳烦两位姑娘大热天儿的来送帖子,一会到偏厅喝盏茶再走吧。”
二位宫女福身行礼,委婉拒绝。
“谢国公爷体恤,奴婢们还要赶着回去给皇后娘娘复命,就不在府上多做逗留了。”说罢,把名帖递给一旁的管家刘方。
“这是皇后娘娘亲自派发下来的帖子,今年的观莲宴帖子还多邀请了一位府上的小姐,府上多做些准备吧。”
老太太接过管家递上来的名帖,又同两位宫女寒暄几句,这才让管家送她们离开。
皇后娘娘派发下来的帖子,邀请的都是家中身有诰命的夫人、嫡母、嫡女。而萧家往年参加观莲宴的基本就是老太太和萧筠凝还有刘氏,但如今刘氏怀着身子,今年的观莲宴怕是不会到场。
凝姐儿又太小,自是不会被带进宫里去,而今多出来的名帖上,赫然写着萧筠蕾的名字。
众人都疑惑不解,为何皇后娘娘会突然邀请萧筠蕾去观莲宴。她虽为萧家嫡女,可却不是庆国公府的嫡女,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参加宫宴。
萧筠蕾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名帖。
就听老太太嘱咐道:“你是
第一次去宫宴,凡事要谨小慎微,宫里头不比外面,一句话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届时就跟在祖母身后,多看少说。”
“是。”萧筠蕾福身应声。
萧筠溪则是了然,阴恻恻一笑。
她拿了自己的名帖回了挽落院,知书这丫头跟了她几日,性子也变得活泛起来,话也多了。
“小姐,奴婢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二小姐能进宫参加宫宴是好事,可奴婢怎么觉得心慌呢?”
萧筠溪并不觉得这丫头逾越,反倒乐意促成她发表自己的见解,她不需要对她言听计从的奴婢,需要的是有自己思想同时对自己衷心的奴婢。
她笑坐到院中的石桌前,自顾倒了杯茶,这才缓缓开口:“天上掉下来的未必是馅饼,有可能是陷阱。”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果然还是老家的祁红茶好喝。
萧家是卖茶叶起家,早年她曾祖父萧敬桓搬离郊县来京城任职,曾叔祖父萧敬成那一支则留在了郊县。
萧敬成虽不成器,但儿子却是继承了萧家做生意的头脑,在郊县把茶叶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如今也算得上是郊县首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