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娘心虚的转过头去,倚着檐柱,眼色闪动,
“你问这个做甚?”
“只是纳闷罢了!那你的心思你们大人可知道?”
年玉娘羞臊的点了下头。
年金玲轻笑一声,眼尾微挑,压轻声音道,
“那便诡异了,你们大人不是对你非常好,分明知道你喜欢那个秋世子,还跟他不清不楚的,尤其是你落难时,还跟他去游湖,这算咋回事儿?”
“你不要胡诌!”
年玉娘面色虚白,转头轻斥道,
“菲菲不是那般之人,你如果再敢胡诌八道,如今便归家去!”
年金玲面色一僵滞,灯影下,沉了眉角,随之又换了一副笑颜,挽上年玉娘的胳膊讨好的道,
“族姐别生气,我不说了便是,仅是族姐既然喜欢那名秋世子,还是要竭力争取才是!”
年玉娘紧狠的攫着手头的绢帕,半日,才缓了二分颜色,表情凄然,
“怎样争取,我跟他身份相差比较远,公府岂是我们这般的平头百姓女人可以肖想的。”
“族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蠢了,像他们那般身份崇贵的男子身旁哪儿没有个三妻四妾氏,红颜知己,族姐又长的这般好看,想来,秋少爷对族姐也不是全然无心的。
并且大人跟太子爷交好,如有一日嫁进太子殿去,族姐届时应当怎样自处,还是要提早给自个儿找好后路才是,如果可以是嫁与秋世子,那便是一生荣华富贵呀!”
年玉娘给她讲的有一些心忧意乱,指头紧狠绞着手头的绢帕,蹙眉道,
“即使你讲的对又如何,我跟小爷非常少见面,见了不过也是说几句客套的话。”
“我看大人跟那秋世子像是故交,她如果肯帮你,此事儿再简单不过,现在族姐这般烦恼,莫非是大人不愿帮忙?”
年金玲一边尝试的说着一边观察年玉娘的面色,看她蹙了眉角,忙迁移话题道,
“族姐每日待在府中,自然没契机,因此族姐要另想法子才是!”
“会有啥法子,小爷不来,莫非我还可以找寻到公府去,再说公府的正门也不是我想进便能进的。”
年金玲笑的意味深长,
“长姐可要找大人帮忙呀,刚好也可以试他一试大人是不是真心想帮你?”
年玉娘一愣,
“咋帮?”
“族姐可以令大人把秋世子约出来,族姐不便有契机跟秋世子独处了。”
年玉娘蹙眉摇首,
“小爷如果不来我岂非窘迫?”
“不试他一试又咋知道,族
姐成日这般想是想不来的。”
年玉娘目露所思的望着远处夜幕降临,灯火一觥觥亮起,层层迭迭、幽微冥搓搓的光影下,粉面上尽是犹疑不定。
年金玲见她这样表情,缓步悄然离开。
一炷香后,二手端着一个梨木托盘,年金玲站凌菲房门边左右瞧了瞧,见无人留意,空出一只手来轻微微一瞧房门儿,贴着冰寒的门框听了听,里边没任何响动,可内阁的窗中透出淡微微的灯火来,表明中边该是有人。
女子杏眼中微光闪动,咬着下唇,开门而入。
反手小心谨慎的关了房门儿,女人深抽了口气儿,把头上的花钗发钗又向下抻了下,流苏上的珍珠刚好垂在耳际,温柔的光彩衬的女子粉润的腮颊愈发娇俏。
外室的灯火暗着,唯有内阁发出幽冥的光彩,年金玲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提着裙裾,诚惶诚恐的向里边走,轻声道,
“王上歇息了么,大人令婢女送燕窝粥过来给王上。”
内阁无人搭腔。
年金玲屈身站隔断外,把声音提高了些许,也愈发软媚,又讲了一遍,依然无人应答。
室中过于宁静晦暗,女人不禁的心生了二分胆怯,然却嗅着那缕淡而清洌的幽香,心
里头不禁一跳,生了二分波澜,不甘愿便这般离去,犹疑一刹那,向前撩开纱帐,抬首望去。
屋中灯火幽微,香烟漂漂,空无一人。
年金玲目中划过一缕灰心失望,莫非太子爷还未过来?
颓唐的歪了歪嘴儿,方要转头离开,忽然听见彩屏后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年金玲立马愣在那儿,目中迸发出惊喜,杏眼中尽是水光闪动,转头再一回入了内阁,咬着下唇轻缓接近澡堂,声音动人,
“可是王上在里边?”
忽然、
“嘭!”
的一声音巨响,澡堂的镂花雕空木门哄然却开,一缕劲风拂来,把女人横扫出去,直愣愣的撞在外室的桌子上,女人惊诧的尖叫了声,腰间一阵剧疼,窘迫从桌子滚落在地下,手头的汤撒在身上,烫的她一阵抖嗦,却顾不及去查视,爬起身忙跪在地下,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