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溪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高大男子正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剑眉星目,十分俊郎,只是那双丹凤眼中的邪气让人有些心慌意乱。见那男子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意味深长,她不由的微微一笑:
“自保而已,算不上什么手段过人,不过公子你在我的房间躲了这么久,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以表示感激么?”
她说这句话不过是调笑而已,没想到那男子似乎当了真,他上前一步靠近陈云溪,暧昧地在她耳边呼着热气:
“感激?在下不过是一个草莽之人,身无长物,姑娘若是想要感激,不如在下以身相许如何?”
男子雄浑阳刚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让陈云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脸又红又烫,狠狠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
“登徒子!”
那男子哈哈大笑,竟然用一种充满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见她满脸不自在,这才不再逗弄她,而是一脸平静道:
“若是没有我这个登徒子把花圃里那个混账东西打晕,只怕你今晚”
“多谢公子,公子的恩情,云溪必当回报!”陈云溪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倒让那男子吃了一惊,她看着男子俊朗的脸上染上一丝不可置信,心情十分复杂,
于这个男子而言,出手打晕一个人似乎
再简单不过了,要是上一世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出手相救,那该有多好?
那么,自己就不会迷迷糊糊地被赵姨娘找来的远房表亲,那个一身肥肉,猥琐下流的无赖赵大夺去贞操,不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不会被陈文进打得浑身是伤,更不会因此而觉得心中有愧,带着娘亲藏下的所有私产,嫁给信誓旦旦说不嫌弃自己的刘子轩。
她永远也忘不了,洞房花烛夜的那天,当她把那个藏着娘亲一生心血的翡翠盒子交到刘子轩手上时,陈彩蝶竟然也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和刘子轩相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笑。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被害了,可是她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刘子轩在交杯酒中下了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的心血被夺去,任由刘子轩叫来小厮把自己丢进马厩,无数个最肮脏低贱的奴仆围着自己,最后受尽凌辱,凄惨的死去。
想到这里,陈云溪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滚,心痛的无以复加,对面的男子可能是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犹豫了一下,沉声开口:
“我不知道如果我今晚不来,你会经历些什么,不过我倒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我躲在你的房里,一旦被你父亲的手下抓到,就会有很多麻烦。”
陈云溪看着这个男子,今晚他一身夜行衣逃到自己房间,在那
个猥琐肮脏的下流坯子企图轻薄自己的时候出手相救,她并不在意这个人潜到陈府的目的,左右不过是和陈文进有关罢了,而那个道貌岸然的所谓父亲她压根没有半分兴趣。
男子见她半天不说话,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竟然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去安慰人的念头: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要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在你们这样的大家族中难免有肮脏黑暗的地方,不过今晚的事情也算是给你一个警醒,你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以后该如何自保。”
陈云溪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这还是她重生以来,自李嬷嬷和红儿之后唯一一个对她表露关心的人,她对着男子笑了笑:
“请公子放心,我知道如何自保。”
话音刚落,李嬷嬷便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丫头走了进来,看到黑衣男子愣了愣,旋即大声问:
“小姐,这个贱蹄子刚才被我扇了几巴掌,已经全都招了,您想怎么处置?!”
听到这话,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饶有兴致地看向陈云溪,似乎对她接下来的处置很是感兴趣,而那个满脸的丫头兰儿则开始大声哭喊着求情,哀声看着陈云溪:
“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大小姐最心善了,奴婢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大小姐尽忠!”
“你以前没有做
到的,以后也不需要了。”
陈云溪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兰儿:“你刚才说我心善?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从前太过心善,所以你才从来不把我这个嫡女放在眼里,做出这样侮辱主子名声,和姨娘庶女沆瀣一气的事情来?!”
兰儿见陈云溪竟然不复往日的心慈手软,吓得立刻“砰砰”磕起头来,而陈云溪懒得再看她这副丑态,冷冷吩咐后面的奴仆:
“在主子背后随意造谣嚼舌根是要受到惩罚的,把她带下去割了舌头毁了容,记住,行刑的时候要把我绣楼里的所有奴才都叫去观看,等看完之后,再赏赐他们每人一锭银子。”
听到陈云溪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五大三粗的奴仆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却也不敢违背,说了句“是”就退下了。兰儿说得很对,以前的她太过心软,所以如今只使了一点点手段,周围的人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