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浅还是有些好奇一般,看着凤凰伤心的模样,忍了许久,仍旧忍不住道,“那阿娘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他?”
凤凰突然笑了,却带着一丝失落,“他对你来说,也是重要的。”
后面的对话凤凰隐约有些忘了,她除了除附近的荒草,将墓碑擦了干净以后,带着小小的莫浅离开了,此次出行去了两日,因如今的住处离这里稍稍有些距离,况且她还要陪着莫浅在集市上转了转,近日有一场十分热闹的节日,届时所有家中有货物需要交换的百姓或者商贩都会来此,许多酒馆和客栈门前都请了很多舞狮舞龙的队伍,听说还有一些西域的商队来此。
热闹至厮,凤凰见莫浅刚从廉华府洞出来,还未曾见识过民间的热闹,便有心想要带他驻足两日。
夜里,他们投宿在一家十分豪华的酒楼中,并非是有其他原因,而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竟是曾经替她工作过的那位,这客栈,也是当初被她放弃过的那一家店,竟没想到这几年,他却将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生意大好,他也变成了当地的富商。
他见到凤凰,先是愣了许久,随后睁大了双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赶忙小跑到凤凰的身旁,那些排队入住酒楼的人,皆被他抛诛脑后了。
此处招牌仍叫做凤凰楼,里面的陈设和当年竟无两样。
“凤老板娘!你终于回来了!”
凤凰朝他笑了笑,看着四处宾客,对他由衷说道,“果然当年我没有看错你,如今这酒楼竟缺越发的富丽堂皇了,你这几年,怕是辛苦了。”
他恭敬非常,“不敢不敢,只是拖了老板娘的福,当初丞相带人来此闹事之后,三天两头派人盯着,一度我也放弃过凤凰楼,只是后来竟迎来
了一位客人,那客人找到了我,出资将凤凰楼修缮起来,让我继续当上掌柜,从那以后,丞相和官府的人,竟然从没有来闹过,若是朝廷有什么政策面对民间,也皆是凤凰楼事先拿到好处,这些年凤凰楼越来越好,从未再受到过什么挫折,也多亏了那幕后的恩人。”
“因地契在凤老板手中,这家酒楼定然也是凤老板的所属,我承诺不了那人什么好处,他竟然也不需要,此后我再也没有见他来过,心中实在感激,却也无奈。”
凤凰疑惑的很,这样不求回报的人,究竟是谁,这家酒楼她当初只当是经营不下去了,随之也未曾管理,将地契卖掉,没想到如今还能有如此发展。
她询问,“那男子可曾留下过什么名字?”
掌柜思索了片刻,确定的回答道,“记得,姓木,木卿。”
掌柜说完这话,转头走开了片刻,回来以后手中正拿着一个大包裹,递给了凤凰,“这乃是今年上半年的所得,皆给你留着了,前些年的盈利我得了些,其他的皆存入了商行,这是票根。”
凤凰楼接了那票根,银两却一分未要。
她只上了楼,为自己开了一件安静的卧房,想起了木卿这个名字,她有些怅然。
这几年以来慕容卿为她做了太多,即便知道这凤凰楼她早已经不甚在乎了,却仍旧将它经营起来,起死回生一般救了它,可却并不是为了盈利。
凤凰看了看门外的街市,笑了笑,怕是为了这招牌上的凤凰二字罢了。
从慕容卿出现在她身旁的时候开始,丞相的人再也没有相扰过,她本以为在自己看的见的地方,慕容卿已经尽数展现了对她的照顾,可是如今……他确实是费心了太多。
莫浅坐在屋内的小塌上,
看着凤凰沉默,却没有出声打扰,自己乖乖的打起了坐来。
午饭时候,他们二人下了楼,在一楼的餐桌前坐下,便在这时,竟突然走进来一个西域服饰的女子,长相算不得好看,甚至有些怪异的紧,路过她的人只用好奇和审视打量着她,那女子只轻轻的一个回撇,便将那些人的眼神斥退,浑身的冷冽气息尽显。
凤凰认出来了她的容貌,便还是当年在廉华府中的那位女子,偷盗过她的秘籍,为公主求药的那一个,名见阿诺娜。
阿诺娜付了住宿的钱,坐在离凤凰不远的一处餐桌旁,或许她已经认不出来凤凰了,并没有看向她们这边。
阿诺娜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同她一样服饰装扮的西域男子,两人小声的用西域话对话,没人能够听得懂。
旁人只当他们是商队中的一员,前来南诏做生意的,没有人觉得稀奇。
莫浅皱着眉头,看向了阿诺娜,十分肯定的说,“我认得她,她欺负过阿娘。”
凤凰惊讶极了,啼笑皆非的说道,“浅儿可从未看到过这个女子,莫要胡说。”
他却十分认真,看着凤凰言辞凿凿,“阿娘忘记了吗?当年我便在你的手中,那女子偷盗了阿娘的东西,被阿娘打了。”
凤凰举着筷子的手钝在当场,她没想到莫浅竟会记得那样遥远的事情,便在他不该有存储记忆的时候,竟记住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