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绒花一模一样,漫不经心道:“金钏。”
陆简昭这个唱黑脸的,柳舒珺不敢忤逆,她很清楚柳小姐怕他,自然会退而求其次,然她身上除了珠络,也只有手腕故意露出的金钏。
珠络不是不经意炫耀的物什,柳舒珺想要的,是不经意,自然选金钏。
陆简昭右手握着她空无一物的手腕,转圈比划了下,像是握着个爱不释手的宝贝,慈窣平常道:“珩儿探得什么了。“那晚央府小姐盛邀,次日他派人探查,凑巧,央小姐去过柳府,临摹檀允珩的画。
檀允珩对发簪向来没什么挑头,宫中能工巧匠做的,不是给她舅母,便是母亲,她还有嫂嫂,久而久之每月皇宫送到府上的小到耳坠,大到适合她的衣裳,数不胜数。祥云合欢簪在她看来,唯一不同处是陆简昭心心意不可辜负,她既招了他,自不会不爱惜他送的物什。“商奚罗有事未交代。“她说得云淡风轻。大大
已近子时,两道黑影身姿如燕,轻盈矫捷,到城东八街的一家房梁上,蹲下身子掩在房正脊后,四目锋利,注视着一间未择灯的西房,窗柩下映下的女子身影熟悉,是商奚罗。
二人前后一跃进了这家院中,兵分两路。
檀允珩从西房外的窗柩翻进,朝门里看了外,果不其然,门上了门的,房里绫罗绸缎,层层薄纱后,商奚罗感觉木窗柩轻响一声,朦胧纱帐勾勒一道女子倩影,她不禁蹙了下眉,她不喜欢旁人进她闺房,眼皮下敛,低着声音,“谁在哪儿?”
陆简昭则去了那间吹灯休憩的正房外,防着商奚落父母醒来去西房,他一个男子不便进出女子闺房,午后马车里,檀允珩跟他讲,她在游船画舫挂卖的画都是赝品,真迹或许从未出过画舫,要么是商奚罗做鬼,要么是画舫小二,再要么是瑞亲王府跟柳家私下达成一致,藏匿真迹,临摹赝品。
深夜便衣,是怕暗处的人猜出二人已知此事,坏了央府。
正房外廊下,陆简昭后背倚着门窗,目光紧锁着西房窗柩,今儿十五,圆月素洁如水,银辉甚至照不到他点点衣角,更无法窥得他那双幽冷深邃的黑眸。真假画一事,牵扯人多,皆非善类,机关算尽为平邑百姓,暗自筹谋为来日行商,还有脱不了干系的瑞亲王府,死去的苏画师,刚崭露头角的′苏青。谁在其中作恶,迟早会被揪出,唯独此案又波及到了他的珩儿。
从他回来城西那桩骂街一事,到今日真假画一事,牵扯的不是他岳父,便是他岳母,这般喜欢揭开珩儿过往之事?
西房窗柩里的女子身影,一点点没在薄纱中,“商老板,又见面了。“檀允珩声压得极低,虽有陆简昭在正房外守着,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这边最好别出纰漏。商奚罗见过太多身影,脑海过不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身影是谁,直到这声,是明仪郡主,她和郡主一同挑起最中间一层薄纱,四目相视,她神色平缓,施礼慢声回:“郡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苏庭的画卖给谁了。"檀允珩找了个话引子,不给人任何反应余地,她没确凿把握藏匿她画的一定是商奚罗,不好直截了当问。
苏庭的画作,仅次于她之下,何况是遗作,收藏价值极高,就是最好的话引子。
商奚罗自然信不得郡主前来是问苏庭画作的,晌午她去央府,看见郡主和央小姐一道走着,接着深夜突然造访,许是再度察觉什么,线不动声色,如实回答,“常家,常小姐,常曦茵,午时就坐曲廊郡主旁侧。"怕郡主想不起,她特意多说一嘴。
檀允珩自行挑了薄帘,找了圈椅坐着,“苏庭那幅画作都画了什么?"隔着两层薄纱,她隐约窥得商奚罗脸色差了点,朝她这边来,头垂极低,欲跪下时,她遏制住:“坐下说说,为何私藏本郡主画作。"往前几日,她从未对商奚罗以郡主自称,今时不同往日,她的画作不是旁人拿来高卖的噱头。
檀允珩与生俱来的威不可侵,不在言谈举止身份,甚至外表,是胜券在握,不多跟你废话,温和一言,似云过天空,格外开阔,让人觉着好相与;却似地狱,三言两语间,识破你的阴谋诡计。
苏庭画作她看过,是一幅《闹元宵》,华灯初上,花灯下舞狮起,天灯纵繁荣世,郡主借此问,并非发难于她,就相知入游船画舫的画,她是否提前观之,郡主的山水画是如何从她这以假乱真的。
“郡主请跟民女来。“商奚罗重心拘了一礼道。檀允珩跟商奚罗身侧,漫漫薄纱,慢慢过,见人转了博古架上的一个物件,旁边墙慢慢露出供一人穿行的间隙,暗室她不少见,有提前知晓的灾,常拿来躲藏,逃避。是以她每次捉人,都不会让人提前知,在人死后,还会命人找到暗室,仔细搜索。
商奚落屋中暗室很小,甚至没屋子一半大,她从屋里拿了根燃着的红烛来,将桌案上两根白烛点上。两座牌位赫然映在檀允珩眼帘。
一一家母白聆之牌位一一
一一家父商行之牌位一一
檀允珩自然而然接了商奚罗递给她的三柱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