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霜继续扮演贴心女儿的形象,一边安抚许氏,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姜晚棠。
“姐姐,你此举的确太过不妥,你向我讨要蜀绣也就罢了,我们是自家姐妹,我自然什么都依你,可对允儿妹妹你怎能随意张口?”
姜晚棠一脸茫然,“妹妹你这意思是,我和允儿妹妹不是自家姐妹,所以我不能随意张口?”
姜晚霜:“……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论对谁,你都不能随意张口,不然就太掉价,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姜晚棠一脸恍然大悟,“那为何允儿妹妹能随意张口向我讨要?难道这就不掉价,不会丢了侯府的脸面吗?”
众人:……
好问题!
赵诗允的脸再次黑成了锅底。
姜晚霜一再被她回怼,脸上也挂不住,她调整了一番自己的面色,换上了一副关心的神色,“姐姐,你最近是不是缺银子?我听说,你把陪嫁的铺子都卖了……”
姜晚霜这话看似关心,但在这样的场合把姜晚棠的私事道出,俨然是在故意打她的脸,叫她难堪。
许氏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竟然把陪嫁的铺子都卖了?这是缺银子缺疯了吗?简直丢人现眼!
姜晚棠却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姜晚霜,“你怎么知道我把铺子卖了?”
姜晚霜的眼神微闪,“我也不过偶然得知罢了,原本我还以为是自己消息有误,现在看来竟是真的。姐姐,你就算再缺银子也不能这般直接开口讨要,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她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姜晚棠的问题,而是把矛头又重新指向姜晚棠,姜晚棠心中一阵冷笑。
看来,之前的怀疑没有错,她的那些陪嫁铺子受到排挤针对的幕后黑手,就是姜晚霜!也正是因此,她才会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卖了铺子之事。
她的这个好妹妹当真是人前人后两张皮,深藏不露啊。
姜晚棠反问,“谁说我要开口讨要银子了?”
姜晚霜依旧一副不赞同的神色,“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应当开口讨要。”
姜晚棠悠悠开口,“那为何允儿妹妹能向我讨要?而我却不行?妹妹的行事标准也因不同的人而有所不同吗?”
姜晚霜:……
绕了一圈,这问题又绕回来了。
一直被姜晚棠反复提起她开口讨要东西,赵诗允的脸上挂不住,心里更是狠狠憋着一口气。
不知何时,楚言奚站在了她们身后。
她将方才的那番争论尽收耳中,憋笑憋得实在辛苦,更恨不得当场鼓掌才好。
她站了出来,以一副主持公道的语气开口。
“我觉得姜大小姐的要求没什么问题。便是最亲近的人,也讲究个礼尚往来,东西贵不贵重无所谓,重要的是心意。”
恩公救了聿儿,自己自然不能让她孤立无援。
而且,她也的确看不惯赵诗允那副张口向人讨要东西的嘴脸,怎么着也要让她好好出一出血。
楚言奚是在场身份最高之人,且她还是这次赏花宴的东道主,她开口表态,就相当于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这边,陈氏只觉得面皮一阵发紧,赶忙借坡下驴,“郡主所言极是,都是自家人,礼尚往来也是理所应当。晚棠,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便是,允儿定会十分乐意双手奉上。”
说完,她便朝赵诗允示意。
赵诗允哪怕憋了满肚子的气,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得不咽下。
“不知嫂嫂瞧上了我的什么物件?只管开口便是,我们侯府虽不及国公府富贵,但也不会小气到连一个小物件都舍不得。”
姜晚棠笑眯眯地望着她,伸手朝她腰间一指,“我瞧着妹妹的香囊很是精致,味道也十分独特,我十分喜欢,不知妹妹能否割爱,让我现在就把玩一二?”
此言一出,赵诗允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护住香囊,厉声开口,“不行!”
她的语气急切而尖利,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凶恶,引得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她。
不过一个小香囊罢了,何至于反应这般大?
要知道,姜晚棠给她的可是一匹轻罗烟,现在只是讨要她的一个小香囊她都断然拒绝,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家子气啊?
姜晚棠一脸受伤,“妹妹,我也没要你的贵重之物,就只是觉得这香囊花纹很好看,味道也十分好闻,这都不行吗?”
赵诗允对上姜晚棠的目光,觉得她定然知道了什么。
她有种被窥破秘密的恼羞成怒,开口的语气不见半分和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陈氏闻言,心里一个咯噔,暗骂自己女儿没脑子,赶忙为自己女儿找补。
“说来这香囊也是有些来头,是我在庙里为允儿求的,允儿这才舍不得,晚棠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