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
江栀面前放着一本当代散文。本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哪知道去时看了一半,回程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的脑海里不停浮现昨儿个救人的场景,那种从未有过的紧迫,以及在听完沈清清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她整个处于极度敏感状态。
“去时笑嘻嘻,回时愁兮兮。江老师,我随手作的诗怎么样?”
沈清清挤到江栀跟前,整个盯着看了许久她才有所反应。
“你确定……昨儿我救的男人是A市的什么大佬?”
“对啊,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问了不止三遍了。我耳朵没出问题,我确实听到周围人在议论说他是最会做生意的什么大佬!还用不用我再重复一遍,江老师?”
江栀摆摆手,又重新陷入了久久地沉思当中。
车外的景色不断在变,一会儿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一会儿又变成一望无际的稻田,再一会儿的功夫,又进了黑不溜秋的山洞。
最爱在高铁上看风景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没有了兴致。
江栀再次陷入反复周始的回忆当中,突然她想到昨天她好像看见对方手边上有个碎成两半的戒指……
她心里一紧,又拉住正在疯狂进食的沈清清,“你昨天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手边有个戒指,是白色的?”
沈清清舔着手指不在意的点头,“看到了啊,你当时给他做人工呼吸不小心弄碎的。不是,你不是应该担心你的初吻没了吗,一个戒指至于紧张成这样?”
江栀摇摇头,“我觉得那个戒指应该对他挺有意义。你说我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好啊,用不用回头联系看看,给对方赔偿点什么?”
沈清清这把提起了兴致,她指了指江栀的嘴巴,摊开双手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就算是宝贝也能抵一条命吧,况且你还搭进一个初吻,是他赚了好嘛!”
“不过话说回来,初吻什么感觉,快点给我说说?”
沈清清攀着江栀的胳膊,完全做好了当听众的准备,她的眼里嘴上都写着好奇,好像江栀一个不说,那弯起的眉毛和咧开的嘴角都要变个样子。
江栀还真就认真在想了,越想脸上越燥热,到了最后她甚至都已经用手做扇子,频频给自己煽风降温。
“他、他胡子有点扎人!”
沈清清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又晃了晃江栀的胳膊往深了问,“那年纪呢,长得怎么样帅不帅?”
江栀还停在那个戒指的过错里没有出来,压根就没什么心情和沈清清八卦。
她简单敷衍两句,“救人要紧,我哪里有什么念头关注别人?”
她合上书,转过头继续心绪不宁地往窗外看去。
这书终究是得回到家才能继续了。
高铁一路行驶,天黑之前才到达W市。
江栀和沈清清到了别,一个人从出租车上拎下行李默默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她又折出来,顺着马路走到对面买了一份凉皮。
洗了澡,江栀打开凉皮袋子挑了一根慢慢吃着,越吃越觉得索然无味,索性一冲动扎紧袋子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她心里还在纠结戒指的事情,当机立断就跑到书房打开电脑,在网站的搜索框里输入了她想问的问题。
“男人为什么要带玉石戒指?”
给的解释几乎都是跟性格品性相关,她看了又看,最终没找到其他更有深意的答案才作罢。
心情陡然好了,这胃口也接踵而至赶了回来。
江栀盯着刚刚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凉皮后悔不已,她在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想吃的东西,便只能从冰箱里摸了根黄瓜蘸着黄豆酱,有滋有味地啃着。
清香扑鼻,阵阵回干,黄瓜的清爽让江栀整个一精神百倍,最终心里的顾忌荡然无存。
陈祈那边。
只半天的功夫,秦烈就查清楚了车祸的来龙去脉。
当他原原本本讲给陈祈听的时候,陈祈眼里可见的愤怒,以及咬牙切齿从唇边发出来的暴躁。
“你说谭心瑶找人弄我?”
秦烈点点头,“警察局那边我去调查过,面包车的车牌是临时从4S店套了一个,店里的人只说顾客买了新车哪知道临时车牌用在干坏事上了。”
“买车的人在哪?”
“据说是对小夫妻。警察局那边也有他们的报警记录,说是刚办完购车手续资料就被人截胡了。至于那辆面包车,在完事之后就停在荒郊的一处空地上,人早就没了踪影。”
陈祈一双眉毛浓黑透着犀利,那往下勾住的眉角凭空能伸出弯勾一般,若是秦烈一个说错,那勾子指不定勾哪。
“秦烈,什么时候爱搞神秘了?”
单单一句话,秦烈明白自己犹豫间要不要说的事情终于还是瞒不了陈祈。
“老大对不起!前不久谭心瑶来找您时我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