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马路中央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车祸。
黑色轿车在巨大的冲击下冲破防护栏被撞到对面的车道,与迎面驶来的汽车再次发生碰撞,整个车身被掀翻,车轮在空中有规律地来回打转。
硝烟四起,碎片横飞,人群中开始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路过的群众纷纷停了下来,却根本没有谁敢贸然向前。
驾驶室里的司机打破车窗挣扎着往外爬,他头上的血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滴了可他却顾不上去擦,身子下意识就往后排爬去。
“秦烈,快点救老大!”
司机拼了命大吼一声就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等着后面那辆车上赶来的男人。
他虚弱地躺在地上,视线正好能看清后排座椅里的男人。
男人头朝下躺在车里,肩膀上的衬衫早已被血染红,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受伤的部位究竟在哪。他紧闭着双眼,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双薄唇霎间苍白不堪。
司机又将目光转到被撞的位置,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最终没等那名叫秦烈的男人抵达就昏迷了过去。
秦烈几乎是在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远处闪过拐角的面包车,眼里寒意阵阵。
“现场有没有医护人员?”
秦烈朝围观的群众大吼,两嗓子吼下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秦烈见老大等不得,只得小心翼翼将其身子从车里慢慢拖了出来,他打算亲自对其采取措施争取拖延到救护车赶到。
他闭了闭眼正打算开始,这时人群中才跑出一个年轻女人,她一把推开秦烈,半跪在奄奄一息的男人身边,压根就没有多看秦烈一眼。
“急救姿势不对,快点帮我把他放平。”
秦烈对突然出现的女人持怀疑态度,不过察觉她动作麻利地在解老大衬衣的扣子又不像在闹着玩,最终也只能忍忍听从吩咐。
江栀刚刚就在站台上等车,她几乎算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肇事逃逸经过。
原本她只是帮忙打了救护电话,哪知道看了半天这周围一个懂救护知识的人都没有。
沈清清拉着不让她多管闲事,可江栀实在忍受不了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她甩开沈清清的手就跑进了现场,然后对着里边焦头烂额的男人一通指责。
江栀双手并拢弯曲,在对方两胸之间进行按压,几组按压下来男人根本没有要苏醒的样子,江栀看着对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情急之下只能对其进行人工呼吸。
她将男人的头放正,一手捏着对方的鼻子另一只手托住其下巴,她眉间微微皱起,最终还是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连续五组吹气后,江栀才看到男人的胸廓随着吹气微微抬起,她便立马松开捏在鼻子上的小手,整个耳朵凑到对方鼻尖,微弱的气息缓缓而来。
江栀拼命忍着刚刚那股陌生的触感,转头对一旁看傻眼的秦烈说,“暂时别乱动,等救护车来。”
目瞪口呆的男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年轻女人推开人群跑没了影。
人群逐渐散去,秦烈这才注意到老大的戒指碎成两段正躺在手边,而这一切竟然是那个女人在救治时不小心造成的。
秦烈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完全不知道等老大醒了该怎么解释,六神无主的他在趁着救护车和警车赶来之前,赶紧抓起碎成两半的戒指就放进了裤子口袋。
A市顶级私人医院。
重症病房里,男人睡颜寡淡,神色如雪。
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痛苦之色,那双嘴唇干涩蜕着白皮,只有鼻尖微微传来的气息在告诉周围人,他们的老大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秦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见他脸上多处擦伤,全身又有几处骨折,他这满身的戾气让人靠近不得。
他缓缓推门而出,在楼梯间才掏出烟盒,叼了一支烟然后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是打到警察局的。
“喂,我是秦烈。中午贸易大厦南段的车祸请帮我核实清楚。”
他无心听拿着警察刨根问底,三两句说了重点后就挂了电话,然后倚在窗边开始抽烟。
一根抽完,他摁灭烟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断成两截的白玉戒指,他看了又看最后心事重重地又放了回去。
秦烈烦躁不安,他将目光从窗子里抬头往外看,只见傍晚的夕阳已经爬满了远处的山坡,一方斜阳悄悄落在手边,他看着那束亮光,再次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戒指啊,他要怎么解释才好?
陈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毁在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手里,而且他还无法追究对方的责任,这前因后果要怎么去说,那奋不顾身为了救人却对他的老大有了亲密接触的行为,他又该怎么解释?
一摊浑水,他的脑袋像被浆糊糊到一块,压根不留片刻清醒给他。
时间过了很久,直到手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