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否平安。
“应雄,我妹妹呢?”
他的到来打破了现场的僵持,所有人都转头望向他。
应雄将林菀从车里扯出来。
他大笑一声,“好啊,现在人可是来齐了。”
他早在这山上埋了zhadan,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接他的直升机马上就要来了,等他上了飞机,就立刻引燃,让这群人葬身于此。
他不好过,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只是等了许久,仍然不见飞机踪影。
应雄觉得不妙,额前沁出一滴冷汗,被冷风一吹,只觉得直入骨髓的寒意。
“你在等什么呢?”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一道女声,黢黑的山头上,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人们看见一个女人慢慢走上来。
竟然是应雾。
但她身体虚软,脸色苍白,像只鬼魂似的飘上山来。
大家看见她,只觉得冷。
“应雄,你还在等什么?等你的飞机来接你吗?”她咯咯笑起来,娇声笑语,却听的人难受,她走到应雄身边,“我妈没了,你知道吗?”
应雄一惊,“你说什么?”
“你走了之后,副市长就来了,他带着人把家里围起来,要把她带回警局看管起来。”
“放屁!他没有权利这样做!”他骂。
“都这种时候了,你以为他会一板一眼按例办事?应雄,你不按规矩办的事还少吗?怎么这时候这么糊涂?也对,人快完了的时候,总是特别糊涂。”她又接着说,“她知道这回是完了,说要上楼换衣服,谁知道她在枕头里藏了药,就那么几分钟,人就没了。”
应雄这回愣了半天。
应雾似乎一点儿不伤心,她说完话,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在人们之间乱走,易廉和秦城都觉得面前拂过一阵冷风。
应雾笑着,在山门处不停地转悠,应雄恍惚还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是苏美月。
他打了个冷颤。
林清韶趁着应雄呆住,快步上前抢夺他手里的枪。
应雄虽然受了伤,但紧抓着枪不放,两人就势扭打在一起。
林菀昏迷着,而另外四人依旧无声对峙着,对这边的动静毫不在意。他们深陷于自己的故事,已经无力去关心周围的动静。
但林清韶到底是个斯文人,虽然学过拳脚功夫,但也只为防身,从没和谁搏过命,就渐渐落了下风。
应雄面目狰狞,形如恶鬼,一手死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的枪已经抵上了林清韶的额头,林清韶一手抓着他掐自己脖子的手,一手去掰开枪口,应付的非常吃力。
对峙了几分钟,林清韶已经难以招架,应雄的枪眼看就要大船他的脑袋,易廉忽然从后面扑上来,用手铐勒着应雄的脖子,林清韶也缓过来,先上去夺下应雄的枪,拆了弹夹装在兜里,然后扭住应雄的手,要制服他。
但易廉并不这么想,他一脚踹开林清韶,使劲勒着应雄,完全是想就这么勒死他。
应雄挣扎着,双脚不停地踢踏着,把脚下的地皮都踢起来一大片,他身体的抽搐也渐渐慢下来。眼看自己难以逃脱,他奋力摸索着裤兜。
此刻,忽然一声枪响。
应雄像濒死的鱼,剧烈抽搐几下,砰然倒地。
面对着他的林清韶清楚地看见,是一直没有动的秦城开了枪。
秦城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又对着应雄的脸补了几枪。
他扔下枪,居高临下地看着易廉,“他死了,该你了。”
易廉捡起枪,望着易遥的方向。
“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这么多年来,错的人都是我,我是这一切的源头,”他又说,“对不起。”
易遥站起来,似哭似笑地看着易廉。
他曾经无比期盼能从易廉那里得到一点父爱,他有过痛苦绝望,有过委屈不解,但到最后都只剩下恨。
直到这一刻,他眼里也只有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是易廉着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善良,也是仅有的一点父爱。
他回头看着秦城,释然一笑。
寂静的夜空中响起一声枪响。
易廉重重地倒下,身下的血渐渐漫到易遥脚下。
易遥慢慢走过去,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许久,他的目光移向易廉的手腕,那双手上还戴着手铐。
他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易廉教空手开手铐,那时候他咯咯直笑,
“爸爸好厉害!我以后要像爸爸一样厉害!”
想到过去,易遥眼中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为什么不在死前解开呢?
易遥俯身,阖上他的眼,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然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