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安禾都被腹痛折磨,老师讲的课一句也没听进去。
课间的时候楚清秋上厕所路过安禾的座位,看到了她趴在桌上哼哼唧唧的样子和面前空空的水杯,一句话也没说,拿起水杯走到了外面,不一会,端着一杯热水回来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原本是班会,年级临时通知所有班主任开会,班会改成自习,班长维持秩序。教室里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陈青青凑到安禾旁边,戳戳她的胳膊,问道:“你俩到底行不行啊?”
陈青青是安禾分班之后的新同桌,尽管两个人刚刚认识了两个星期,但是女孩子的友谊总是这样:在日常相处中浓厚,在结伴去厕所的路上升华。于是在这两个星期结伴上厕所的时间里,两个人已经成为了情比金坚的姐妹。
“谁俩?什么行不行?”安禾自然知道陈青青说的是啥,这种问题已经明里暗里被人问过太多次了,安禾实在是不胜其烦。
“你跟楚清秋啊,刚才我可看见了啊,给你打的热水,你看,某人到现在都不舍得喝一口呢。”
“……”安禾只有无语,滚烫的沸水,我倒是想喝!
看安禾没有说话,陈青青又说道:“你说这么多女生惦记着楚清秋,为什么他平时只跟你一起玩呢?”
“我可没跟他玩啊,跟他玩的是岳阳。”岳阳跟楚清秋从高一起就是同桌,每次换位置都没有把他俩分开,甚至文理分班之后两个人又是恰好一个班,自然而然地又成了同桌。
“那你俩是不是每天一起上学放学?”
“……因为我俩近。”
“嗯,那还行,不算远嫁。”
“?”什么毛病,安禾心里骂一句。
“那你知道沈玉吗?文理分班之前我们班那个,家住在和平路,就你们回家会路过那儿,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晚上晚自习她说想跟楚清秋一起走,结果你知道吗?”
“结果楚清秋拒绝了,并且跟我一起走了?”安禾能猜得到,因为自己平时跟楚清秋不一起走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想想每天晚上黑漆漆的青涟巷,好像也很合理。
“你这不是知道嘛,我就看你们俩能忍到什么时候。”
安禾苦笑:“忍什么啊,他要是不跟我一起走,他妈妈也不会放过他。”安禾想起来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上学的时候,束春华拎着楚清秋的书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安禾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嗯,婆媳关系也算融洽。”陈青青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
“?”神经病。安禾转过头,不再理她。
“哎我再提醒你一句啊,趁早下手,不然有你后悔的,听说最近楚清秋跟三班的沈欣然走的很近。”陈青青说完这句话,就低头写作业了。
安禾却一下子有点失神。
沈欣然是三班的物理科代表,长相出众,尤其是一头亮发,像是电视广告中洗发水模特,平时扎起来,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安禾在路上碰见,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脚步轻轻跳动,像个精灵。不仅漂亮,学习成绩还非常出色,在以男生为主的理科班里,添上一抹亮丽的颜色。
安禾曾经在私下跟陈青青聊起来,只能感叹:上帝给她开了那么多扇门,有没有窗已经无所谓了。
安禾从一阵恍惚中回过神来,又贱嗖嗖地问陈青青:“真的吗?他俩怎么会走到一块去?”
“你不知道吗?他们两个不都是物理竞赛组的吗?组里八个人,沈欣然可是唯二的女生之一。”陈青青的话里充满了崇拜。
安禾这才想起来,楚清秋也在竞赛组里,每周二、周四的晚自习他们会集中上课,备战明年春天的物理竞赛。
“噢。”安禾假装不经意地答应一声,过一会又八卦地凑过去,问道:“怎么走的很近?说来听听?”
陈青青白她一眼,笑说:“你看吧,还是在乎吧。”
“呸,我就是八卦一下。不说拉倒。”
“哎呀跟你说,就是上周有人看见楚清秋上竞赛辅导班的时候给沈欣然送了礼物。”
“只给沈欣然一个人的哦。”
安禾一愣:“什么礼物?”
陈青青:“我哪知道,反正是包的漂漂亮亮的礼物,至于里面是什么,你得问楚清秋了。”
安禾:“我才不问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青青“切”了一声,说道:“谁在乎谁知道。”
这一句声音有点大,引来班长仲涵的注意,仲涵向她俩瞥一眼,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她们两个注意点,安禾会意,赶紧低头看自己的作业,但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心里忽然乱糟糟的。思来想去,想不到理由,回头看一眼楚清秋,正低头写着什么,眉眼隐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晚自习的时候数学老师老张发了两张卷子,让大家做完,明天上课的时候讲。
安禾对着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