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半天，心思却像白云飘渺，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匆匆忙忙收拾东西，抬头看时，楚清秋已经像往常一样，收好东西，正在座位上一边跟岳阳聊着什么一边等她，见她收拾妥当，这才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
安禾赶紧抓起书包，跟在楚清秋背后，心思却不像平时那么坦荡。
走了半路，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楚清秋好奇，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安禾摇头：“没事啊，怎么了？”
楚清秋笑道：“我哪知道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安禾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些奇怪的念头就像微渺的火星，不小心落到秋天干燥的野草上，瞬间蔓延，再也难以熄灭。
“今晚的卷子做好了吗？”安禾沉思半晌，还是开口。
“做好了。”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短。
“给我。”
“哪道题不会？等下到我家我给你讲讲。”楚清秋一边掏卷子一边说道。
“都没做。”
“……晚自习干啥了。”
一句“想你”差点脱口而出，安禾赶紧闭嘴，之前两个人吵吵闹闹，这种话也经常说出来，但是如今微妙的心情，那些有口无心的话让人再也难以启齿。
安禾接过卷子，塞进书包里，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物理竞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还早，也没什么感觉。”
“你们一共几个人？”
“八个。你关心这个干嘛？”
“不用你管。”安禾沉默一会，又问：“你能排第几？”
“一般吧，大家都挺厉害的。”
“谁第一？”
“陆离轩吧，他挺厉害的。”
安禾听过这个名字，十三班的，理科非常强，但是偏科也很严重，英语几乎不及格。
“第二呢？”
“不好说，沈欣然吧。”
安禾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终于听到这个名字。
“她不是女生吗？也这么厉害。”
楚清秋笑：“谁说女子不如男，成绩很好的。”
安禾默然，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楚清秋，问道：“中午给你的信看了吗？”
楚清秋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安禾：“我要是告诉你信是沈欣然让我转交给你的，你看吗？”
楚清秋又笑：“怎么可能。”
安禾盯着楚清秋的脸，老实讲，这张脸确实好看，鼻梁高挺，眼睛黑亮，头顶暖色的路灯洒下来，在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却更显得立体。
“你干什么？”楚清秋被安禾盯得有点发毛。
“没事。”安禾嘻嘻一笑，大步往前走去。
回家要经过青涟巷，晚上两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了，巷子毕竟破败，路灯也隔几个亮几个。楚清秋家的粮油店就在巷子中段，店里还开着灯，束春华在门口等着楚清秋回来。
等到走近了，安禾跟束春华打过招呼，继续往前走，楚清秋送安禾走出巷子，像往常一样，一直到小区门口，目送着安禾走进小区，楚清秋才转身回家，一路上安禾都不怎么说话，闷闷的，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安禾回家的时候她的父亲安致远已经睡下了，安致远做建筑相关的工作，每天奔波于各个建筑工地，睡得也很早。母亲夏初曼还在等她，见安禾回来了，端出热好的牛奶，叮嘱她喝完了赶紧睡觉。
安禾慢慢喝着牛奶，仔细回味着今天微妙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夏初曼正在厨房收拾，听见安禾地笑声吓了一跳，出来问：“干嘛，大半夜的，吓人不。”
安禾止住笑，把喝完的牛奶杯子递过去，说道：“没事，妈妈晚安。”
便回房间去了。
刚进屋，收到微信，点开，是楚清秋发来的：明天早上来我家吃早饭，我妈烙葱油饼。
安禾没有犹豫，回了个：好的。
起身又跟夏初曼说明早不用准备早饭了，去楚清秋家吃。
夏初曼笑：“干脆嫁过去得了，天天蹭人家饭。”
安禾做个鬼脸，赶紧躲回自己房间去了。
快到中秋节了，窗外月光如水，安禾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她渐渐意识到，从今天开始，自己也有心事了。
同样的月色，也照在楚清秋的身上，他想起今晚安禾莫名其妙的情绪和漫无边际的问题，不明所以，心里渐渐升起一个疑问：难道大姨妈会影响智商？
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中午的时候安禾送的那封信，翻身起来拿起书包翻找，还好，只是揉皱了，忘记扔了，把纸团仔细铺平，封面上的“楚清秋亲启”确实娟秀漂亮，不是安禾能写的出来的。小心地拆开，里面是三张白色的信纸，楚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