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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汗水宏(1 / 3)

杉枝呸了一声,鼻子蹭着男人汗湿的脖子,眼神倔强。

陈送将人往旁边一摔,哐哐地发动起了车子,杉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马上全身绷紧,车子摇摇晃晃地开动,速度直线上升,杉枝紧紧地抓住车门上方的横杠,脑袋轰轰隆隆。

不知道陈送究竟开了多远,夜色越来越黑,汽车像一尾沉入墨海里的鲨鱼,探照灯发出刺眼的白光射到荒野土路上,杉枝眼睛一缩,看到前方一块氓沟石碑猛地叫道:“陈送!你疯了么?”这里是俆西有名的有去无还恶鬼寨。

陈送眼神闪过一抹凌厉,脸色冷淡凉薄:“怕了?抄近路。”

杉枝屏住气不想跟这男人废话,低声道:“枪!”

陈送一手操车一手从裤腰带上解开了一把。杉枝死死地注视前方的道路摸住陈送甩到腿上的手枪。远处的光亮慢慢逼近。陈送一直打着耀眼的车灯,杉枝贴近车门,将手中的的枪支握紧咬着牙道:“你是故意的!”招摇过市,来找死!

陈送一语不发,左手往车子后方摸去,杉枝见他拿了一只一米多长的机关枪,绷紧了身子把枪后盖打开,检查了子弹,猛地加大了油门,车子瞬间暗响如雷,底盘没有现代的车子重,轻飘颤动地驶过一个个坑洼,不用任何挑衅,这个庞大轰鸣的家伙本身就拉响了战争的号角。

塔楼上的人早就发现这一号的入侵,用望远镜侦探了半响,见对方来势汹汹,丝毫不将氓沟的凶险放在眼里。好像逮住一只肥兔子,这些亡命匪徒将步枪扛上肩膀,一个个顶着罗刹脸骂咧咧地下了塔楼,准备把这闯进来的小子面掉!

俆西的土匪属这氓沟里的一帮子烂泥巴里滚着的最不要命,像蚯蚓一样打不死,氓沟是俆西最烂的地皮,卫不稀罕,长时间并没跟他们正面冲突上。

陈送夜里冷不丁地来袭,恶匪并没有发觉身份,压根不把想出风头的愣子放在眼里!

暗夜里枪击声突地响起,一溜锐响切碎静谧的夜空,子弹蹬地没入车皮,一颗之后,下饺子一样兜头下来一阵,杉枝听见子弹打到侧门,回头只见后方层次不齐突突冒火的枪口——对方嚣张,连车灯都没打开。

陈送将这黑突突的大头汽车狂开到爆表绝不屈才浪费司令牌战车的能耐,把杉枝摁到座位上,松了方向盘任凭车子往前架起长枪等待敌人靠近开了车门对准那一个个星星点点的枪口,连瞄准都免了,一波扫射下去子弹顶着肉须子穿过,倒了几个,陈送马上回头踩死油门。

后方投来的炸弹在车子不远处炸开,火光照亮的瞬间,杉枝看到后方有三辆车,仗着自己的地盘,闭着眼睛把车开了过来,陈送打着探照灯的汽车就是一个活动靶子。对方红着眼打兔子一样兴奋,迫不及待地等着赛准头!

敌人太多。杉枝脸色铁青,不知道陈送打什么算盘,子弹跟冰雹一样打下,左侧车门一直未关,被对方的子弹打成筛子的车门已不顶事。油表盘上的指针在杉枝眼里就是跳舞的湿婆,缓缓在那一方之地向死亡旋转。

吭哧吭哧

砰砰呛呛

重的轻的重的轻的,渐渐分不出来了。路两边高大的灌木影子斜斜地压下来,如同监狱外那些高高的桦树和云松,玻璃嘡地碎开,杉枝身子一侧脸被划了一下,喘了口气,手里的铁家伙混着汗水,,被她黏着肉紧握住像是从手心里长出来的。

“趴下!”陈送怒吼一声,将车九十度转弯从一个窄小的楼板小桥上要过去,子弹横穿过来,将前门两侧的玻璃打了个对穿。

杉枝来不及多想就举起枪,朝那举枪的人连扣了几下扳机,只听枪管里“倥倥”一阵乱响,没子弹,杉枝心里一惊立马伏低,对方的子弹霹雳哐当地射到车里。陈送拐过桥看见女人吓得白了脸,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扶着她的后颈摁下去道:“抓紧座!老子有手有脚还用自己婆娘拿枪把子。”甩给她之前卸了子弹,给她搂着玩安安心,省得这婆娘擦枪走火打到自己,还真拿起来使唤,陈送脸色严肃道:“再给我拿枪把子试试看!”。

杉枝盯着陈送放开她又去开车的双臂,铁骨牛皮,筋腱柔韧,干涸的新流出来的血迹裹在一起成老红糖一样糊在上头。男人就像是一棵壮实胡杨树,被夜风吹拂着,衣服汗湿全都贴在紧绷绷的身上,腰身卷曲成弹簧的形状,把所有的惊险都聚拢在七尺凡胎肉骨中,在女人心头的荒原中燎起的一把野火。

杉枝像是忽然被这瑰丽奇异的暗黑靥住,用手拨开了一个木匣子,里头有成排黄澄澄的子弹头,她趴在椅子上卸了枪托趁陈送正往后射击,装抢拉开栓子。

陈送缩身进来往车后头丢了一把打完子弹的空枪,又架起一把硁硁开火枪后座力将门震得嗡嗡响,男人稳稳地把持着枪杆,刀劈斧凿的侧脸被火光照亮,像阎王重新投胎天生带着一股戾气硬和她结成这乱世里稀里糊涂的夫妻。

陈送将人拉开得足够远,飙到射程之外,才专心地开车,汽车在陈送手里成了脱缰的野马,左右摇摆避开弹雨往前冲,不紧不慢地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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