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城广选大夫,张贴王榜,求得瘟疫良方……赈灾的银子只怕还要再重拨一遍……”
冷仲然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冷庭誉。
“你长大了……”
就在冷庭誉不清楚冷仲然是何意,欲再问一遍时,冷仲然忽然道:“你既然长大了,我也该歇歇些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冷庭誉想了想还有老燕王妃的娘家林家牵扯在其中,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一次性说出来。眼下
先救人要紧,余下的秋后算账。
冷庭誉和冷仲然道别后,又叮嘱了几名大夫好生照料冷仲然后就匆匆离开。
亲自写了信派了可靠的下属交给城南的苏衡芜后,就自带了五十名铁血卫,乔装打扮后,连夜出了燕京城。
苏衡芜第二天看到信时,问清了墨城的位置,心里盘算着只怕冷庭誉此时已经快马加鞭到了魏城。
她心里有些复杂,有些隐隐为冷庭誉心里有大义并亲力亲为有担当而骄傲,又觉得只带了五十铁血卫却是过于少了。
等到用早饭的时候,苏衡芜脸上的担忧之色就在容粲面前显露了出来。
容粲征得苏衡芜同意后,喊了来送信的那名侍卫问了一番后,回来冲桑梓感慨道:“庭誉这孩子是个不错的,只是过于直了,过直而易折啊!”
桑梓笑着道:“有你看着,又怎么会大事?”问道,“二小姐想好了要去墨城一趟?”
容粲点点头:“这个是自然,不说是为了庭誉,单单听了墨城瘟疫的事,我却是不能不去!”
桑梓道:“我随二小姐左右!”
容粲则道:“我打算带阿芜一起!”
衡芜院内。
容粲和女儿苏衡芜对用琉璃杯装的葡萄酒。苏衡芜有些魂不守舍,容粲笑道:“你既然担心他,何不去找他?”
苏衡芜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早有此意,只是原本料着母亲因担心她会阻止她去,如今听了容粲这么一说,只觉心事落定。
容粲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儿苏衡芜的表情瞧,如何不清楚苏衡芜心里的想法,见此,站了起来,向苏衡芜伸出了手,将苏衡芜的手拉入怀中,温声道:“走吧,陪母亲走走!”
两人漫步在杏花林里,东风一吹,粉白娇嫩的杏花片片掉落。
容粲为苏衡芜扫去落在肩膀上的花瓣,温声道:“你当真那么喜欢冷庭誉?”
苏衡芜红了脸,却也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容粲轻叹一口气:“世间男女之事,一旦一方对另一方用情过深,反倒是不平顺。”而且民间有句老话,情深不寿。
苏衡芜看向容粲,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询问道:“母亲缘何叹息?”
容粲笑笑,神色有些落寞:“我常常在想,当年若你父亲没有对我用情那么深,兴许也不会为我所累……”
虽然不曾谋面,天性血缘的关系,让苏衡芜对父亲很是有了解的欲望。
她饶有兴趣的回望着容粲。
容粲目视远方,柔声道:“你父亲啊,他是个很好的人,五官俊朗,皮肤白皙,最擅使剑,又写的一手狂草,加之爱穿
白衣,京城的人都称呼他为玉郎。只是你父亲平素为人很是清淡,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样子,我最初和他相识时,说起来很是狼狈,我的小侄子要去摘树上的柿子,偏生又不愿意让下人去摘,撒着娇让我背着他去摘,我就将他好生的捆在背上,爬了树,谁曾想树上竟然不知哪里爬来个毛毛虫,我当时整个人都骑不稳,幸好是你父亲经过……”
容粲说着话,回忆起了往事,脸上带着一丝羞赧。
苏衡芜静静的听着容粲说话。
容粲似乎沉浸在回忆里,继续道:“我当时和别人有婚约,猛然被你父亲抱在怀里从树上下来,身后我侄子又哇哇哭,本来就有些羞赧,偏生你父亲还说,‘不怕,我会娶你的……’家里的下人这时候也请来了我哥哥他们,恰好听到你父亲说这句话,我哥哥吓了一跳,又邀请你父亲去喝茶,我哥哥对你父亲说了我已有婚约的事,你父亲行礼后就退去了……”
苏衡芜心里想着这倒是和平国公孟良说的很吻合,说是她母亲容粲和他有婚约。
苏衡芜柔声询问:“那后来呢?”
容粲笑的很温柔:“后来啊,我又碰见你父亲几回,倒霉的是,每次都是我狼狈的时候……当时外面对我的风评都是极好的……”容粲说到这里,笑了笑,柔声解释,“当真不是老王卖瓜……”
苏衡芜报之一笑:“自然是真的!”
容粲摸摸苏衡芜的脑袋,继续道:“你父亲倒也是正人君子,自打他知道我有婚约后,每回虽然帮我,暗中也帮过我几回,却从来不曾和我多说,每回都是在我最需要时冷脸来,冷脸去……”想到这里,容粲想起冷庭誉,也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她失笑:“你倒不愧是我的女儿,连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