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敏锐察觉到他妈的不安,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爸妈是不同的,万事成竹在胸,不动如山。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们。
小时候是崇拜,当然,现在他也崇拜,不过心里还是明白爸妈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十几年都没啥变化的容貌。
还有姨姥姥,她就像神话里的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李来弟的异常让他心里有过各种猜测。
但……他们都是他的亲人,不是吗?
他只要知道这个,就可以。
其他的,又何必追根究底,此生,他和妹妹作为爸妈的孩子,他们很幸福,很知足。
就像有些人背地里嚼舌根那样,他们兄妹命好,会投胎。同等条件下,那些人自觉会比他们兄妹更优秀。
当然,后半句奕安是不认的。
他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神色郑重的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道,“妈,您的意思……是不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云汀兰没有直接回答他,是不是还会有战争,而是说道,“斗米恩升米仇,人与人之间如此,国与国也不例外。去了部队,练好本事,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要完整的去,完整的回来。”
那必须的。
“哥,我们都等着你,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和爸妈担心。”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奕安刮下她鼻子,谁说他妹妹傻呀,就连她都看出妈妈情绪异常,担心他此去有危险。
云汀兰又拿出一个瓷瓶,“这里面的药丸,生死关头急救,再用。人只要不死,服下它,都能吊住性命三天,增加一半的成活率……”
在云汀兰第三次考问奕安,哪种药什么疗效,如何使用时,火车缓缓开动了。
宋今寒看着快成望子石的云汀兰,拍拍她的手背,劝道:“走吧,奕安那小子精明着呢,你不用担心。”葫芦上的符箓,能护他三次,足够了。
直到火车的影子消失,云汀兰才任由宋今寒牵着她离开,不放心又能怎么样,三枚符箓已经是这个世界意识允许的极限了。
她多次尝试叠加,就没再成功过。
她总不能把凌溪想办法也塞过去,那样,雏鹰永远也无法真正的展翅高飞。
就如同宋今寒说的那样,她得学会放手,男子汉大丈夫,伤疤是勋功章。
“妈,你就是杞人忧天。咱们国家现在日益强大,国外好多国家都跟咱们建交呢,国内也是一片繁荣昌盛。我哥去部队不就是日常训练嘛,能有啥危险的。”奕安叽叽喳喳的安慰母亲,“您这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您放心,我就乖乖的待在您和我爸身边。”
宋今寒突然开口,“还是考去京市吧,我和你妈过二人世界挺好的。”
“哎呀,爸,你怎么能这样呢?还有啊,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天天腻歪一块不嫌烦吗?”
宋今寒攥紧云汀兰的手,用实际行动回答闺女。
云汀兰也拍奕宁,“去去去,你妈我永远十八,怎么老了。”
“嗯,不老。”
奕宁搓胳膊,“咦,我真是受不了,行,那我可就真的报考京市大学了,你们别后悔。”
娇俏的女声渐渐远去。
严旭收回目光,他也挺意外,时隔几年,他竟然再次见到那个丢钱包的小姑娘,模样变化不大,人也还是憨憨的。
看得出,她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眼底清澈的如同此时的天空,澄澈不含一丝杂质。
旋即,他又摇头失笑,不过是偶遇的路人而已,别人怎么样,关他什么事。
可别错过了公交,叔爷爷说,那是新厂,公交一个小时才一班,错过了就得再等一小时。
等他按着地址找过来时,看着开门的小姑娘,人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真新鲜,这是她家,她不在这,在哪?奕宁拧眉,问:“你找谁?”
“谁呀?”云汀兰听到动静走过来,上下打量严旭,问他:“小同志,你找谁?”
严旭再次对了一遍地址,念出声,“是这里吗?”
是啊。
“你到底找谁?”奕宁心里嘀咕,这人看着傻里傻气的。
“找我,我侄孙。”马守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严旭身后,他笑眯了眼,“我算着,你今天也该到了。”
早就回来了,征完兵,这才请探亲假。
严旭惊喜的看着马守山,“叔爷爷,你这身体果然大好了。”
马守山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主动招呼人进屋,“是吧,我没骗你吧,运气好,遇到了你云姨,我这身体,现在杠杠的,早上跑个五公里越野,没问题。”说着手臂弯曲,把自己的肱二头肌拍的啪啪响。
“马爷爷,您又吹牛,早上才绕厂子跑三圈您就累的气喘吁吁,我妈说了,药膳您还得继续吃。”奕宁毫不留情的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