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璘回信过来,自然是认错的,他生怕自己说的不清楚,还让自己的心上人误会,只差跑到许岚秋跟前对天发誓了,措辞间满是诚恳,请许岚秋原谅他的一时糊涂,保证不会有下次这般的行径。
随后又解释了一番自己此次出行的具体事务,他说:“事关机密的事物,我亦不能多言,只能告诉你,此时牵连颇深,绝非一朝一夕间能瓦解的,皇上这才派我过来坐镇。不过秋儿你且放心,我已掌握大半敌情,定能一击必中,待到那时,我便即刻动身回京,再与你好好说道。”
随后又道:“我听闻你在寻些能人异士,我手上正巧有这般能人,正居城东十里巷口,我已派人带着信物前去邀请,秋儿只需将需要调查的事物写在纸上,置于竹筒内,交给红雪,最多三日,他便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还望秋儿好些照料自己,万务珍重。”
小页末尾还绘了小小一朵玉兰,花瓣娇艳栩栩如生,仿若能闻见玉兰独有的香味,沁人心脾。
许岚秋心中翻涌的焦躁,在在花香中,渐渐趋于平静,最
后好生将纸页收好,唤来了一直候在旁边的红雪:“且去书房将笔墨纸砚取来。”
纤儿捂着自己的嘴吃吃地笑,故意打趣道:“姑娘,这事何不让纤儿过去,红雪哪里知道您不惯常用的墨收拢在何处?”
许岚秋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拨弄着座椅边上的毛刺,细声问道:“哦?那纤儿你且说说,你又是如何知道,姑娘我要用什么墨砚?要写些什么东西?”
“自然是琼台砚与天青墨!”纤儿原想这般抢答的,毕竟这两样皆是裕亲王送的东西,她们家姑娘一直珍藏着,平时没少拿出来把玩,真正用上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还是之前给王爷画副小像的时候,取了些许,而今那副小像也被姑娘自己收了起来,就连纤儿也不知放在了何处。
然而许岚秋会这么问,自然是心里有自己的计较,纤儿自然清醒了一些,小心的看了许岚秋一眼,试探着问道:“姑娘原不是要给王爷回信吗?”
毕竟这是赵玄璘这么些时日来,唯一的一份信件了。说是信件也算不上,就是绑在竹筒内的字条而已。
许岚秋却是给了红雪
一个眼神,让她快些动作莫要耽搁,之后才继续解答纤儿的疑惑:“裕亲王如今可是有自己的事要忙碌,我们可不能这不懂事,贸然将人打搅了。”
就连红雪也说了,着信件是用海东青加急送回来的,若情况并不危机,赵玄璘大可直接使用普通的信鸽,亦或是快马传译,这般速度,也不过是慢上半日。反正自己已是做足了等候的准备,压根不需要在意这小半日。
而海东青传信,除了速度快,另一个便是安全,能在危机四伏之处,以绝对的速度与力量冲出重围,送到该到达的地方。
这般看来,赵玄璘的处境并不容乐观,只是看他的语气,事情还是在能够掌握的地界,许岚秋虽是担心,却又不能直接冲去赵玄璘的身边,寻些旁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红雪很快便将东西备好拿来,许岚秋一刻意没停,直接铺开了小半张纸,学着赵玄璘来信字样的大小,言简意赅的将自己从李姨娘身边的老嬷嬷那得来的讯息一一列下,随后卷成小卷,重新塞进竹筒里面。
红雪有些怔愣,呆呆地问许岚秋:“姑娘,
这是要送回给王爷的吗?”
若是如此,这也太随意了些,毕竟王爷的来信可是连玉印落款都用上了,她们姑娘似乎只有一两行墨黑的痕迹。
许岚秋却是摇了摇头,点着红雪的手道:“这竹筒是何人交予你的,你再交给他便是,无需多言,他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去做。”
红雪没能反应过来,只是自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多嘴,只应了一声:“遵命。”
随即带着竹筒默默退了下去。
原本纤儿还想着帮许岚秋研磨,以为她会给赵玄璘也回上一两句话。谁曾向许岚秋只是摆了摆手,便要纤儿将东西都收走,自己却是杵着脑袋,似是要发呆。
门外有小厮通报,说是有人求见,因着递得拜帖是男子的姓名,因而安排在了正厅之中。算了算日子,明日便是成衣坊换匾重新开阁的日子,这个时候,应当是梁景元为着成衣坊的事宜,特意前来商讨的。
毕竟宁国公府也是成衣坊的半个东家,这样也好,能见了许衍这个真正的合伙人,也能见了他管事的闺女,也没有旁的人嘴碎。许岚秋思量后,觉着没有不妥
的地方,便直接让下人去请许衍,自己稍作收拾,便先一步去了正厅。
路过院子的时候,看见柳芝芝正在洒扫地上的落叶,看到主子的时候,面上露出强烈的不甘,但还是老老是死的走到了许岚秋的面前,屈膝行了一礼,咬牙道:“见过姑娘,姑娘日安。”
经过这些日子的适应,柳芝芝已经习惯了宁国公府的规矩,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