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宁国公府,许岚秋在江平川的介绍些,与几个兜售地契的商户搭上了线,趁着还自由的时间,避开柳氏安插的仙人,小心的混进了看宅邸的人群中去。
既是给李姨娘和她身边的老嬷嬷置办的院子,自是要僻静些,一来时躲过宁国公府众人的追查,二来便是以防她们又贴上来纠缠不清。
许岚秋帮她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若说她是真的慈悲心肠,却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从宫里出来的女人,向来没有心慈手软之辈,若不是有了牵绊,拿了自己需要的消息后直接将人丢在宁国公府自生自灭,许岚秋未尝做不出来。
重生一会,许岚秋对命理之数自是深信不疑的,便也想着,平素里为自己暂歇阴德,也是为自己牵挂的另一半,多寻些福祉。
不到半日自然是寻不到满意的屋子,怕柳氏怀疑,许岚秋只能先和纤儿打道回府,江平川为了给自己刷些好感,当即向徐拉你去保证:“剩下的岚秋姑娘便放心的交予我便是,待在下寻到合适的,便飞鸽传信于你,你只需寻个由头再出来看看便是了。”
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
子,毕竟宁国公府现下看得尤为严实,许岚秋只得道谢,应下这份好意。
回去之后,柳氏果然要寻自己,这会倒不是派了人过来,而是直接让红雪转告,担心柳氏又要做妖,红雪直接自告奋勇,要与许岚秋一并过去,观她那一往无前的架势,还以为她在柳氏为难的时候,直接自爆王府丫鬟的身份,以保全自家小姐呢。
许岚秋也不推脱,直接点了红雪与纤儿,故作疲惫的往柳氏院中走,见了人更是一副忠孝的模样,直言自己不孝,不能守在祖母身边伺候。又说了许衍成衣坊的一些事宜,看起来像是把柳氏唬得一愣一愣的。
倒是许衍,一听自己母亲找许岚秋,当即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生怕许岚秋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意图染指清平园的丫头的事情说出去,听到许岚秋说自己成衣坊的事情,这才大松一口气,还连连符合许岚秋的话,几次把柳氏训斥的话往回堵,看得许岚秋直想仰天大笑。
许衍还说:“母亲,你也是知道的,秋丫头她一心向着您,断不会瞒着您什么的。我看秋丫头忙活一整天,累得不轻,倒不如让
她回去歇着,明日在宣过来,也省的她在这毛手毛脚的,指不定又要在什么地方冲撞了您。”
许衍说的时候没觉着什么,柳氏却觉得这是在细细地指责自己事多,当即沉下了面色。若旁人说这些,她老早便指使着丫鬟,将人拿下好一通教训了。可偏生许衍是自己的亲儿子,再大的气,也只能自己憋回去,随即让人赶紧滚回去,没得让人看了碍眼。
许岚秋也是趁机溜了回去,边走还心情颇好的与身边的纤儿感叹:“我便说嘛,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的。”
不可一世的老祖宗,在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面前,不就是这般气得说不上话吗?
回了清平园,柳芝芝已然回了自己的房子,听黄蕊说她一整日都没出过园子,更是没有与许衍靠近的机会,许岚秋这才放心下来,在纤儿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怀着满心的事情,慢慢陷入沉睡。
临睡前,许岚秋心中想的还是往后该如何就查看宁国公府的事情,如何安置柳芝芝,以及如何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实现,最后仍是忍不住想起了不告而别的赵玄璘,恨不得冲进书房翻出他先前送的玉
兰,一定扔入火坑好好发泄一番,最后还是忍下,暗骂了一声“呆子”,念叨着他最好早些回来与自己解释清楚,不若姑娘不伺候了,天下歪脖子树那么多,自己好歹算是枝抢手的花儿,怎么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自是要在别的树上多试试,好觉那长得清秀些的歪脖子后悔一番。
原以为自己要等上许久,谁知隔了两日,便有暗卫忽然蹲到了清平园外的墙角,依着暗号叩出去了红雪,不多时,小丫头便捧了一个圆筒过来:“姑娘,你快来瞧瞧这是什么?”
与纤儿呆一起久了,也知道许岚秋是温和的性子,红雪也是学会了揶揄自家的主子。况且王爷确实许久未曾到访,再次见到王府的东西,红雪也端不住自己稳重的性子。
她像献宝似的,把竹筒碰到许岚秋跟前,确定周遭没有旁听的人,这才神神秘秘道:“姑娘,这是暗部特意给您送来的,说是王爷给您写的信,还是用海东青那大家伙运回来的!可见咱们王爷心里惦记着您,赶着给您解释呢!”
从裕亲王府里出来的丫鬟,自然是知道他们府上的海东青有多么的
金贵,平日里王爷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现下用来送信,这般暴殄天物的行径,做起来却尤为顺手,让红雪吊了一天一夜的心,好歹是放下了。
那日纤儿回来会后,便于红雪说了许岚秋与江平川的那番对话,也同样被前者忽然崩溃的情绪吓了一大跳,为自家王爷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她们姑娘向来稳重端庄,莫说是外人,便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也未必会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