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事吧?”
屈炀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我没事,春猎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皇城一步。”
“大人,不是说,让我们天亮就离开帝京吗?”
屈炀看向说话的人:“不想死就听我的!”
屈炀内心很不安,他想传信给慕容晟睿,随即又想到慕容晟睿为何一定要萧曼和亲,只怕是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而夏侯缨应该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但是陛下长年跟那人朝夕相处,自然是最为熟悉那人,他真的是大意了,竟然以为陛下是拿她当替身!
陛下一向不爱女色,却突然为了个女子,以身犯险不说,还拿出边境二十城做为筹码,他竟然都没有想过这里面有别的原因,蠢,真的是太蠢了!
“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屈炀深呼吸一口气:“现在还没有出事,想来也是快了,但愿……我们都能活着回到金陵。”
昨夜一场厮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可是白日里,却看不出任何的痕迹,甚至连一点血迹都寻不到,百姓依然安居乐业,呼朋引伴,茶楼里面依然是座无虚席。
今日说书先生又换了新花样
,先是秦王遇袭,重伤昏迷,随后又是楚王遇刺,伤得不轻,原本看起来子嗣颇多的裕盛皇室,竟显得有些单薄了。
短短时间内,太子自戕,齐王流放,秦王跟楚王纷纷重伤,说书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直言有人意图乱裕盛超纲,断裕盛生机,杀害几位殿下,只是开始!
裕盛不禁百姓议论皇室,百姓个人一桌,纷纷讨论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能先后重创秦王跟楚王。
秦泽言坐在茶楼中听说书先生说书,每当说书先生说到精彩之处,还鼓掌称赞,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只是谁家无事可做的公子哥。
令宣进了茶楼,在秦泽言的身边坐下:“秦大人好闲心,还有心情来听书。”
“比不得令捕头,杀害大将军的凶手没抓到,九公主的踪影也没寻到,如今刺杀秦王跟楚王的刺客同样没有抓到,却有闲心来茶楼听书,再这样下去,你爹头上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了。”
令宣咬牙:“说不过你,请你帮忙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秦泽言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令宣当即拿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掩耳盗
铃,不由得眉头紧蹙:“这是……什么意思?”
秦泽言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道:“知道这个典故吗?”
“当然知道。”
“知道就行。”秦泽言将剥好的花生喂进嘴里,“你们要做的,就是掩耳盗铃。”
“你的意思是,随便抓个人充当凶手?”令宣不敢置信的问道起,秦泽言才入官场多久,就被官场的风气给带坏了吗?
秦泽言有些嫌弃,难怪萧曼说,令宣脑子不太好使!
“今日的说书先生,说的书很有趣,建议你好好听听。”秦泽言缓缓的说道,“说不定,你能悟出点什么。”
令宣眉头蹙成了川字,目光看向台上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这人虚构出了一个幕后黑手,意图颠覆裕盛天下,只不过这些都是杜撰,他总不能用这杜撰的故事去敷衍皇帝吧?
等等,掩耳盗铃……令宣顿时反应过来:“我先走了,改日请你喝酒!”
早朝上,内阁递了奏折,怀疑有人暗害皇室子弟,意图颠覆裕盛江山。
萧曼在早朝上打瞌睡,皇帝一连唤了几遍,也不见萧曼回答,楚大人一急,伸手掐了萧曼一把,萧曼惊醒,连忙喊道。
“
下朝了吗?”
皇帝的脸顿时黑了:“萧曼,早朝时间,你也敢打瞌睡?”
“回陛下,臣没有打瞌睡。”萧曼一本正经的说道。“臣只是在想事情。”
“你在想事情?”老皇帝冷嗤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在想什么事情?”
“臣在想云起皇室被屠的事情。”萧曼抬起头,看向皇帝,“云起皇室,起初也是皇室子弟遭遇刺杀,莫名其妙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只剩下云帝一人,而云帝还是独孤家倾尽全力才保下来的,可云帝羽翼一丰,就灭了独孤家满门,造成云起武将叛逃,军心、民心涣散,泱泱大国,生生降了好几级。”
皇帝蹙眉:“你想说什么?”
“陛下,独孤家权倾朝野,纵然云帝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将独孤家杀得那么干净,据说,云帝能将独孤家灭门,全靠一股神秘势力的帮助。”
“神秘势力?”老皇帝心中疑惑,“可知是何方势力?”
“邀月楼。”
邀月楼三个字一说出来,满朝文武顿时议论纷纷,毕竟邀月楼名义上只是一家拍卖行,拍卖的东西,都是外面没有且十分稀罕的玩意,朝臣之中,有不少人
去过邀月楼。
“这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