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敏锐的察觉到映雪有事隐瞒着她,只不过她没有开口问,而是转移话题:“秦王殿下近来很少来府中了,反倒是文大人经常来府中。”
“小姐跟秦王,怕是走到头了。”映雪叹了一口气,秦王跟将军被害有关,以小姐的性子,怕是不会原谅他。
“此话怎讲?”银朱隐隐有所察觉,只是不知道原因,她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在柜子里发现了萧曼以往戴在手腕上的凤镯,那个镯子是秦王送的,小姐平日里爱惜得很,如今将它取了下来,必定是有用意的。
“秦王他……”映雪蹙眉,迟疑了片刻才道,“他可能跟将军的遇害有关系。”
银朱面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嘘,别嚷嚷!”映雪连忙说道,她可没有忘记,这院子里,还有秦王送过来的一个丫鬟,哪怕袭月再三表示,到了萧曼的身边,就是萧曼的人了,映雪依然防备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银朱压低声音问道,秦王怎么可能跟将军遇害有关?要知道,将军遇害,对秦王来说,没有一丝好处,秦王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可能害将军?
“具体是怎
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秦王确实跟将军的死有关系。”映雪朝着萧曼的房间努努嘴,“小姐这段时间,都在为这事烦忧。”
银朱有些担忧的看向房间:“是确信了吗?”
“若是没有证据,小姐岂会疏远秦王殿下。”映雪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小姐跟秦王殿下,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你不是一向更看好文大人吗?”银朱反问道,映雪平日里总说,文大人温润儒雅,待人以诚,是个极好的夫君人选,如今又说看好秦王了。
“我是看好文大人,可抵不住小姐喜欢秦王殿下啊。”
银朱点了点映雪的额头:“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连自己喜欢的人喜不喜欢你都还不知道,还有心思操心小姐的事情,我看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情操心好吧。”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映雪反问道,银朱的年龄不是最大的,确是这水月小筑最稳重的一个人,颇得萧曼倚重,以前秋彤在的时候,也倍得萧曼信任,可谁曾想,秋彤竟是蓝月的暗探。
“我知道,小姐不高兴。”银朱看向仍在
发呆的萧曼,幽幽的说道,“尤其是最近,小姐的心事愈发沉重,这可不是好迹象。”
“小姐心事重重的时候,一般都是在想如何算计别人。”映雪一副了然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要倒霉的人是谁了。”
“哪有这般说自家小姐的?”银朱不赞同道,“小姐这样子,哪里像是算计人的样子?”
映雪拍拍银朱的肩膀,用老成的语气说道:“银朱,你还太嫩了,小姐的心思,哪里是我们看得透的,每当她笑得很温婉,或者心事重重的时候,都是在想着怎么算计人呢,等你见得多了,你就明白了,咱们家小姐,可不是普通闺阁女子,她是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不分轻重的。”
屈炀回到使臣行宫,立马开始收拾东西,这里不能待了,绝对不能待了,否则,他会落得跟千亿寒他们一样的下场!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收拾行李。”
“裕盛陛下留我们春猎之后再离开,这离春猎还有几日呢,现在就忙着收拾东西,是不是太早了些?”护卫疑惑的问道。
“我们天亮就离开,这里待不得了!”屈炀毫不犹豫的说道,他
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千亿寒一进入裕盛帝京就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为何云起在裕盛的暗探被连根拔起,如今他统统明白了!
“传令下去,让他们立刻收拾行李,天一亮,就出城!”屈炀吩咐道,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有人回答,反而是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屈炀咽了咽口水,心底不由得发颤,难道他的死期到了?
屈炀小心翼翼的转过身,看向来人,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一张罗刹面具,这张面具,他曾见过无数回,赤羽铁骑的首领,战天阙,所戴的就是这样一张罗刹面具。
“你是战将军。”
战天阙压了压手中的剑,屈炀的脖子上立马被压出一条血线,血珠沁出来,须臾之间,便染红了他的衣领。
“想逃?”
屈炀稳了稳心神:“朝中不稳,陛下召我急归。”
“是吗?”战天阙收回剑,摸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这是命令,你们必须待到春猎之后,才能离开。”
屈炀的目光落在那一枚小小的金令上,只觉得寒意从脚底蹿起,直冲头顶,让他生生打了个寒战:“她想做什么?”
“这话问错
了。”战天阙缓缓的说道,“你应该问,她想让你做什么。”
屈炀咬牙:“她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