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从拉屎那老小子身上,搜出来封信。”
黄权已经上马,郑千户本着有点是点,搜了不少尸体上的残存银两,顺带着也搜着封信。
这搜尸也不知道郑千户从哪里养来的习惯,每次动完手,总要把对方扒干净了,他才能心满意足。
并且神叨叨的还跟黄权说过一句话,“要换成是在他以前的行伍里,地上躺着的,还可以充做军粮……”
这把黄权恶心的差点当场把郑千户撵走!
历史的篇章里,吃人事件并不隐晦。
即使黄权如今成了皇帝,在农业生产力无法根本改变的当前,他也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
马上的黄权瞄了一眼信封,无落款无收件人也无寄件人……
大大的信封之上,只有一个字,邢!
“许州府知府邢……”
“伏请三司……”
“禀呈一众诸君子启……”
“须发皆张……”
“民不聊生……”
“贼匪一日不靖,许州县域剿匪一日不停!”
这是一封邢云邢知府写给知州三司某位大人物的求援信。
可惜,具体是谁收,信上一个字也没有提。
言语之中,对于黄权的记恨跃然纸上。也对黄权的罪名罗织到比流民部队还要罪加一等的地步。
颇有些罄竹难书的意味。
同时,从这封信中,这邢知府,似乎也并没有指望这群追兵,能够留下黄权。
黄权不是官场中人,也不是温顺的只会以头抢地的布衣。他是专门躲在暗处捅刀子的野犬,已经断了江南数家在许州的根基。
宣人府同知李,也蠢蠢欲动,借题发挥,党争倾轧,每每暗中阻挠府令通达……
这让邢知府一时之间无计可施,并求助于收信之人。
至少信中意思,大概是这样。
从这封信中,黄权看的眉头紧锁。
邢云邢邦云邢知府,并不好对付!
如今的他,肯定不止只发出了这样的一封信。
很有可能,整个浙城一党全部的江南官场的重要吏员们,以及一部分头脸的书香之家,对于黄权这个喜欢的抄家流匪,多了几分警惕!
信中还隐约提醒了收信之人,黄权来自北方,书生样士。
身份极有可能来自朝中阉党。
同时提醒收信人,务必于近期留意北方口音入城之人。
黄权有理由相信,即使到了江州,有可能就会被人严密监视。更有可能,甚至无法入城……
“阉党?”
黄权才上位多久?怎么就眼皮子底下,有了阉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公公吗?
阻挡阁部批红,阻拦一群言官疯子闯宫?
黄权嘴里轻轻的复述了一遍这个词汇。
忽然间,一道闪电从脑中划过……
什么是阉党?
他们一切的权力和行动都是来自皇帝的指示!
与其说是阉党,换一个更合适的说法,叫“保皇派”也许更加合适。
理念之争,夺权之争!
浙党这是要建立一个他们自己口中只为服务于他们的理想乡,皇帝在他们的理想乡里,只能成为傀儡……
而且,他们不仅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
他们积蓄了极大的金库,掌握了最为坚实的群众舆论口舌。
黄权也好,阉党也罢,或者齐楚宣等文人小团体,一旦做出不利于他们浙城的决定和行动……
就将面临铺天盖地的舆论指责压力!
甚至会将做出决定和行动之人,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一路上,这封信让坐在马背上的黄权,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口气可以走十里地了。
黄权到了江州后,很有可能攻守异形……
形势开始逐渐转变到对黄权不利。
在许州时,黄权在暗。如今这封信发出后,黄权就有极大的可能,被有心人提前盯上……
这会儿到了渡口,黄权看着郑千户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身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此行,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江州,黄权不仅让马公公提前埋下了不少明暗钉子。同时黄权也让李君集二人,提前去摸透了不少的关节……
但是,有一片乌云,始终缠绕在黄权的心上。可这一片乌云,黄权暂时毫无办法。
最差的结果,是黄权葬身于江州;
次一点的结果,是黄权不得不公开身份。
这两种结果,对于黄权来说,都是灾难性质的失败!
代表着黄权想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