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四皇子殿下来了。”
所有人都看好老二,废太子之后,能接大统的也必然是老二。
只是在原太子的记忆里,自小二皇子就是听四皇子的,包括老五!
四皇子才是他们几个兄弟之中,隐隐对黄权继位威胁最大的人!
“皇兄勤勉。这月上梢头,皇兄依然练字如故。”
“不似臣弟,髀肉横生,嬉戏无度。”
“皇兄的字,又精进许多,疏密有间,大气磅礴。”
一个十八九岁的华服少年郎,摇着一把折扇,在黄权书桌前,细细品鉴他的字。
黄权依旧弯腰,并不搭话。将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勾,重重一提。
华服少年,凑上近前,主动将镇纸当心挪开。
黄权也不扭捏拒绝华服少年的好意。
招手让自己的侍读小公公,将印贴撤下,收好。
月上梢头?
今晚何曾有月?
“四弟今日来宫中,不会就是看愚兄练字的吧?”
“难得入宫一次,可去父皇那请安了?”
黄权领着四皇子,就此书房,随意入座。
可这四皇子,并不直接回太子的问话。
“皇兄这书房,窗棂之外鸟语花香,入榻之侧佳朋满堂。”
“臣弟每每心念之。”
这四皇子,话里有话,是羡慕书房吗?他是想要太子之位!
黄权却只能装听不懂。
对于四皇子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权当没有事。
“四弟既然喜欢,当哥哥的若能做主,定然送你。”
黄权微微一笑,看起来憨傻呆直。
这书房乃是东宫附属,你一个本要外放藩王的皇子,如何可能说要就要?
就算你母亲受皇帝宠爱,贵妃傍身。太子东宫,又岂是你未来藩王可以觊觎的?
但,黄权这话不能说。要权没权,要兵没兵,要圣上信任更是没信任……
空有太子头衔。
此刻的他,惹不起四皇子。
黄权只好装傻充愣。
“今日来找皇兄,确有一事想让皇兄援手一二。”
四皇子收了折扇,走到书桌之旁。
书桌之上,一枚紫檀木小摆件,精雕细琢,玉石桂花镶嵌其上,精美非常。
四皇子伸手就拿在手心里,开始把玩起来。
看着四皇子的自然而然的随意行为,黄权心里暗暗不爽。
这摆件,也是原太子喜爱之物,每每读书习字困乏之际。端摩把玩掌中宝贝,总能让原太子感到一阵的舒心。
“四弟不妨直说,皇兄但凡能帮到的,绝不推脱。”
黄权再次摆出一副呆傻热心的表情。
四皇子将紫檀木摆件,把玩了两下,转身将其递给自己带来的人。
“替我收好,皇兄这里宝贝就是多。”
四皇子带来的人,小心接过紫檀木摆件,又小心翼翼的装入一个黄花梨小木盒中。
就这样当着黄权太子的面,收入了自己袖袍中。
目中无人!
可黄权,偏偏仿佛啥也没有看到一般。
依然伸着个头,等待四皇子接下来的话。
或者叫吩咐、命令,更妥帖一些!
“皇兄可知如今京城二十六卫指挥使,其材,大多尸位素餐?”
四皇子盯着黄权的眼睛,似笑非笑。
二十六卫,负责戍守京城的亲军京卫部队。
黄权惊讶中,微微张口。
“这……”
“愚兄未曾听说。”
“此事干系重大,非父皇无以为断。”
“四弟,可曾向父皇禀明此事?”
黄权依然一副,什么也做不了主的样子,事实上他真的啥也做不了。
四皇子依然盯着黄权眼睛,依然似笑非笑。
直到从惊讶的黄权眼里,确实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这才悻悻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此事皇兄知之即可。”
“父皇龙体欠安,一点芝麻小事不必让父皇分心……”
“内阁近日自有安排。”
“皇兄以为妥否?”
四皇子将折扇“啪”一下打开,其上乃是一老翁,正坐于小舟之上,独钓寒寒江雪。
“啊?”
“这……”
“既然是四弟安排的,自然是妥帖不过了。”
“父皇那……”
黄权表面忧心忡忡,似有不安。
黄权将自己内心紧紧隐藏,眼前之人竟然想要夺权,那就推他一把!
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