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温正好,茶香四溢。
李叔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我,“你想控魂?”
现在我只是想一想,没有决定去做,“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多门手艺多条命。”
“二十万。”
“可以。”
李叔把茶汤倒进品茗杯,“在黑珠上附上九字真言的控字诀,把黑珠打入死者的印堂里。”
“这么简单?”
“简单吗?不简单,九字真言,可不是谁都能控制得住的。”
“怎样才能控制九字真言?”
“这个我若是懂了,就不在这里混了。”
这个话题没再往下聊,我主动和他说起有一米多长巨鼠,还有下水道无数只死老鼠的事。
李叔沉默好一会才开口,“明州,之前我和你提过,小城的天气变化或许和鬼域有关。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小城正被某种力量拖进鬼域。”
李叔的话我一直是信的,无条件的信他。
此时却不想信他,一座城市怎么会被拖进鬼域?关键是鬼域又是什么东西。
李叔递了一只品茗杯给我,不等我开口,他又说,“这两年,全国,不,全球多个国家发现动物变异。有变小的,也有变大的。你没事回去刷刷手机,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用刷手机,我已经亲身见过几种变大的动物,变异后它们往往更凶残。
我追问,“李叔,你说为什么?”
李叔煞有介事,“你听过蝴蝶效应吗?小城就是那只震翅的蝴蝶。”
这里是震翅的蝴蝶?那么滔天大浪在哪里?
“李叔,怎样才能不让小城陷入鬼域?”
鬼域,一听就不是个好的去处。
李叔摇摇头,“这些问题不是我这样的人要考虑的,自有能人异士在解决。”
我对李叔的做法有些抵触,带着指责的意思,“李叔,我们不保卫祖国,只护卫家乡也是人人有责的。”
李叔笑骂我几句,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我问李叔,信不信传说中的河童出现了。
李叔不信,让我弄一只给他,一只可以抵消我在他这里的所有债务。
我决定有机会去不死鸟神教,把河童抢回来,非逼得李叔破产不可。
两人边喝边聊,聊了大半天。
我虽不愿意,还是回到出租屋,到家里正是晚饭时间。
沈小花见我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笑问,“你回来啦,想吃面吗?我给你做碗三鲜面怎么样?”
我自己也说不清此时是什么心理,见到沈小花很烦,冷喝一声,“别烦我,我回来只是拿东西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自从无妄山回来后我的东西一直没有从包里全拿出来。
我把几样东西往包里一装,拎起往门口走。
“沈明州,你凭什么生我的气?我只是实话实说,只是不想让你一辈子不知道自己身世罢了,你气什么?”
沈小花倒是先委屈上了。
我冷着脸,“我一天叫沈明州,一辈子就叫沈明州。还有,我没生气,生你的气不值得。”
我拉开门,走出去。
沈小花气得把手机摔在门板上,“沈明州,你真不识好歹,我讨厌你,更不会嫁给你。”
我没搭理她,出了小区,有一行拉着行李箱的人,他们说着笑着,我和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比他们还像个外来者。
不知道他们笑的背后,知不知道小城的变化,世界的变化。
我打算在旅馆住几天,然后重新找房子。
我的账户上还有不少钱,卖蓝色夜明的,更多的是明月观的功德钱。
不过,我还是找了家最实惠的旅馆住下。
钱嘛,花掉了是别人的了,省下来的还是自己的。
东西实惠也就代表简单,地点偏僻。
旅馆有三层,是原来自家的屋子改建的。
闲得没事我和老板聊天。
老板年约五十来岁,两鬓斑白,面相和善,也很善聊。
他说他的小旅馆开了二十年。
我只是随口一问,“老板,旅馆开了二十年,有没有遇到诡异的事?”
老板给我递了支烟,我俩坐在破旧的柜台前抽烟。
老板吸了几口,叹口气,“要说诡异的事,还真遇到了,我正为这事发愁。”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老板,说说,什么事?”
老板用下巴指了指门口,“你说奇怪不奇怪,每天早上起来,从门口到柜台这里,总有一滩水渍。前两天还有一位早起客人摔断了腿。”
我看了看墙角上的监控,“你这不是有监控吗?看看是谁搞恶作剧,直接报警。”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