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梨园花落,楚香忍不住感慨,梨花再美,也抵不住秋来凌败,可惜的是这花开花落,再无那两人看了。这些天来楚香的身子越加不方便,也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去看慕初,母亲也不喜她去。
“我可是告诉你,你现在有着身子少接近那个宋慕初,她一直没安好好心眼,谁知道她会不会害了自己的孩子不够还转头把心思打到你身上。”
事情过去这么久,楚梓霖也离家一年,而萧玉芬对宋慕初的见地,始终没有放下。
楚香无言,只想着今生母亲怕不会对慕初有好印象了,想想也罢了,做人本就难,做一个讨得人人都喜欢的更是不可能。
“妈,我不去看她可以,可是都这么久了,你总要放人家出来不是。当初她情绪激动你关一关也就算了,可毕竟都一年了,慕初她一年都没见到太阳了,你可知道她现在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了。”楚香说着叹气,言辞间有难言的心疼。
“就你心肠软。”萧玉芬抱怨的责怪她。
“怎么说也不能现在让她出来,好歹也要等你孩子出生后,自从她来了楚家之后这家里的日子就没一天太平的,好不容易平常了一年,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都出什么岔子。”
楚香听着不答,心知母亲决定的事她再说也没用,好在不是要一直关着她,既然她说等孩子出生,那就安心等着吧!只可惜要在委屈她一段日子,这楚家自从梓霖走后变的安静了,慕初又整日在房里,她真的很期待,期待肚子的未出世的孩子。
“这魏从南最近在医院忙着也没怎么见,他对你还好吧!”
楚香听到丈夫温和的笑,好,怎么会不好。
“他对我很好,妈你放心。”
萧玉芬看了看她点头,想着这个女婿当初她虽说不满意,但如今看着看着也就算了,反正她现在是谁的主都做不了。
“好就好,反正以后咱们都住一起,如果他敢对你不好,这我也是看着的,到时定饶不了他。”
楚香听着不好意思的笑,他呀……怕是不会的。
“说起来梓霖好像很久没来过信了,也不知他在外面怎么样。”
楚香脸上的笑意敛起,很久有多久呀!他走了一年多也才来过两次罢了。
“妈尽管放心就是,您以前不是说二弟小时给人看过相,说他是大富大贵的人,这样的人都能逢凶化吉,你甭担心就是了。”
萧玉芬就算再怎么爱听得体话,此刻也知道这话是让她放心,可是毕竟这战乱的年代,如何放心的下。
“哎……也不知这天下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才能太平?这要一直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这有关政治的事楚香不懂,但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句话,况且,现在何止是二虎之说。江山只有一个,虎却有很多,如今政府形同一盘散沙,这仗就算现在不打,迟早也是要打的,竟然是早晚的事,干脆就现在打了算了,也好早早太平,让以后的孩子过上安稳日子。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到静安来呢!看这样子迟早是有这一天的,静安这些年一直太平,上次去街上还听几个下棋的老人津津乐道着战事,想着只怕是平和不几年了。”
萧玉芬只叹气,什么也不说了,眼下这日子好过,那就过一天是一天吧!
这世间的事情向来都是赶得巧,春日里楚香终于产下一个女婴,只是这楚香生产当日,正是慕初她母亲的忌日,而在这一天,慕初也终于从关了她近两年的屋子里被放出来。
“夫人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太太若再不把人放出来,我看她连花草是什么样子都忘了。”
“可不是可不是,这太太也太狠心了些,怎么能说关着就关着呢!还关那么久,这夫人虽说后来神经失常了些,可终究也是个好人,这只说二少不在,二少若是在,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慕初此时站在里的柳树后,听着过去的两个丫头谈论自己,仿佛跟做梦一般,倒真应了她们的那句话,若再不出来,她怕真忘了这花草是什么颜色。这么想着便捡起一枚掉落在地的玉兰,这玉兰花一落香味便远远不如在树上时的浓烈了,轻轻地,她把花移至鼻尖,小心翼翼地嗅着。
楚香的孩子取名叫小记,名字是楚香取的,魏从南没什么意见,倒见得萧玉芬不满了。
“我说香儿你也太随便了些,我们楚家的孩子,那名字取的必须是独一无二的,这记字也实在不好,记……这好是要记着谁啊!听着总不像大户人家该有的名字。”
这字楚香一早便想好的,也早早料到她会不同意。
“名字嘛!简单好记就行了,不必太拘泥。”
听她这么说萧玉芬也不说话了,总归她才是孩子的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慕初不是从房里出来了吗?怎么没见她人。”楚香环视房内一圈后问道。
“她也不能一出来就来这儿,你先休息会儿,等你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