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顺着陈宛白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她看中的是一个铜制的小手炉。手炉的设计简洁,表面雕刻着几朵梅花图案,小巧精致,正适合冬天随身携带,用来暖手。
掌柜的笑着说道:“这是咱们县里匠人打造的铜手炉,质量上乘,烧炭时间长,一口价三百五十文。”
陈宛白拿起手炉,细细端详了一番,感觉分量合适,做工也很精细。之前在老郑头那里得知,铜的卖价一百五十文一斤。这个手炉,虽没有一斤重,但做工摆在这里。三百五十文,确实算公道。
于是,她也没还价,点点头道:“好,那就要这个吧。”
掌柜见她满意,立刻转身快步去柜台下取出一个布袋,将手炉仔细包好,递给了陈宛白。
陈宛白接过手炉,回到刚才的调料区,指着盐说道:“掌柜,这盐帮我称上十斤。”
掌柜的点头答应,迅速拿起秤来称盐。将盐装好后,他用一个布袋装好,放在了柜台上。他见陈宛白的模样,估计还要买些东西,笑眯眯地跟在身后。
“掌柜,这个豆酱怎么卖?”
掌柜看了一眼,回答道:“这个坛子里的豆酱有三斤,一斤十五文,加坛子一起得二十文。”
陈宛白点了点头:“给我拿两坛。”
掌柜手脚麻利地又给用草绳捆好,放在了柜台下。
“小哥还有什么要买的?”
陈宛白思考了一下,想起家里的灯油快用完了,便问道:“有没有好一些的灯油?”
掌柜带着陈宛白到了另一处货架:“我这里有普通的灯油,还有麻油、菜籽油、香油、豆油、桐油、乌桕油、猪油这些都可以点灯。”
陈宛白想到家里现在用的就是猪油,价格比较贵,烟大有味,晚上起夜的时候,闻着味儿自己的猪瘾容易犯。
但亮度确实高一些,不过她们家里晚上也不需要做什么,能晚上起夜照亮脚下的路就行了。
“这些价格都是多少?”
“普通的灯油四十八文一斤,麻油五十文一斤、菜籽油四十五文一斤、香油三十文一斤、豆油四十文一斤、桐油一百七十文一斤、乌桕油三百文一斤、猪油四十五文一斤。”
掌柜一口气说完了价格,接着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点灯,最好的自然是乌桕油,烟少而灯亮,不过这油贵了些。小哥可以看看菜籽油,价格便宜些,效果也仅次于乌桕油。”
陈宛白点头思忖,镇上的菜籽油价格在五十文一斤,而这里的价格则少了五文。至于猪板油,她的手艺只能榨出六成油,且一斤猪板油需要三十五文,而这里的猪油一斤四十五文,性价比显然更高。1
“菜籽油、香油、猪油各与我称上十斤。”她打算先买上一些回去试试看,比镇上的质量如何。
掌柜的笑呵呵地应承下来:“小哥,你买得多,这坛子少说也要七八文,我就送给你罢。”
他边说边忙碌地开始称重并装坛。
陈宛白谢了一句,见掌柜在忙,便自顾又看了起来。
这个杂货铺比镇上的大许多,不仅宽敞,而且品类齐全。即使是铺子的一半,也比镇上两开间的大得多,显得深而宽敞。
“哎哟喂!掌柜的,您咋在这儿称东西呢?顺子哥去哪儿了?”一道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店内的宁静。
陈宛白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店内,伸手就要去拿掌柜手里的打油勺。
掌柜一听这声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来,眼睛一瞪,大声骂道:“毛蛋,你这死小子!屙屎要这么久的吗?我还以为你掉坑里爬不出来了呢!”
毛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嘿嘿,掌柜的,这不是有点事情给耽误了嘛。我想着顺子哥在这儿呢,我晚点回来也没事。”
“顺子也说要去屙屎,你俩昨儿个晚上跑哪儿吃好吃的去了?”
毛蛋连忙摆手:“我没见到顺子哥呀!”
“哟,你俩是躲懒去了吧?扣工钱!”
“掌柜的,别啊,您听我狡辩。”毛蛋连忙拉着掌柜的袖子,“我从茅房回来的路上,不是得路过那吴府门口吗?”
“路过吴府跟你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掌柜两眼一瞪。
“那吴府的侧门口,围了好些人呢,把路都给堵得死死的。”毛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堵了你不会挤出来?”掌柜没好气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我挤着挤着没挤出来,倒是挤到门口去了。您是不知道,那儿正演着好大一出戏呢,这我哪里舍得离开呀。”毛蛋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嘿!好小子,有热闹看不喊我。”掌柜忽地一拍大腿,怒喝道,“难怪顺子也没回来,感情也是看热闹去了,你们一个个的对得起我吗?”
大户人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