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之前虽然也来过朱雀城,却也没留意过这种地方。
适才登上观星台不过是想找一个视野好的地方观察一下朱雀城当前的情况而已。
实在是没想到朱雀城会有一座高到能把朱雀城四周外城墙根儿都能看清楚的观星台。
她甚至觉得那观星台能直接改名摘星台了。
而上了那奇高无比的观星台后,看到城外野村里出没的南越嫡系部队这个意外收获,也就来的无比自然了。
三天的时间,宴楚歌虽然没有事事亲力亲为,可各处的安置点她却了如指掌。
说要去找沈寂,中途就一点外路都没走,直奔大乾王军的营地而去。
只不过,一到营地就看到了让她极其不悦的一幕。
一群百姓提着竹篮,背着背囊站在大营前奋力向前挤着,看上去好像是来拥军的。
可大营外的将士们却正在艰难的阻止着百姓们向前的脚步。
也就是宴楚歌和凤玄冥治军严格,又事先吩咐过,不许和百姓们起冲突。
否则看他们那样子,只怕要抡刀跟百姓们互砍了。
“做什么呢?”
宴楚歌高喊了一嗓子,内力裹挟着清透的声音迅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
大营外的侍卫们见到她,忙抱拳高声行礼,“皇后娘娘!
这些百姓们闹着要进大营,给王军送物资。
但是陛下和沈将军都严令我等不许放任何人进屋军营,您看……”
那守卫也挺为难的。
百姓拥军是很难得的体会军民鱼水情的好机会。
能被百姓们如此热情的招待和感激,他们会觉得自己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值得的。
那是一种不同于军饷和加官进爵的赏赐带来的满足。
可皇帝和三军统帅的命令在前,他们便是死也不敢违抗军令的。
宴楚歌的出现于那些守卫而言简直是救星,眼睛亮的与这个混乱的现场格格不入。
而那些百姓们亦激动道:“皇后娘娘,就让我们进去吧!
弟兄们又要打仗,又要灭火的也辛苦了。
小人等带了一些粗茶淡饭来,让弟兄们吃两口,歇口气儿吧……”
无论何时,一群百姓自发的带着家里最为朴素的物品来拥军总是很能感动人的。
为首的老者步履蹒跚的举高了自己装了满满一篮子的烙饼往宴楚歌面前举。
其他人跟着吆喝,“是啊皇后娘娘!
听说弟兄们几天都没有吃口热乎的了。
我们自己带了炊饼和热汤来,热一下就能直接吃了!”
……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吆喝着,还不忘趁机向宴楚歌展示自己带来的东西。
确如他们所说,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家里的东西。
她甚至看到了一些黑乎乎的杂粮馒头和烤的焦黑的土豆之类的东西。
拿东西的百姓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太能拿得出手,抱着篮子躲在那些拿的东西相对好一些的百姓身后。
可宴楚歌分明看得清楚,那些将士们心里面上满是被百姓们的热情感动到的样子。
宴楚歌见状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了。
环顾左右,随即扬声道:“诸位,军规就是军规。
大乾王军的军营,便是陛下和本宫进入,也是要亮令牌,对口供的。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更不能掉以轻心,还请诸位理解……”
她的话说的很明理,也很客气,甚至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出来她的话都没有说完。
可就是那一喘气儿的停顿后,立刻就有人愤恨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还不是看军中弟兄们太辛苦了,才想着慰劳一下大家?
大家都是大乾子民,皇后娘娘难道觉得我们还会害你们不成?”
本来很正常的一番话,被人刻意一歪曲,瞬间就变了含义。
百姓一瞬间群情激奋,带过来慰劳军中将士的东西差点就变成武器砸在宴楚歌身上了。
宴楚歌的视线迅速找到了说话的人,眼神直勾勾盯着对方,“既是劳军,在哪里劳军不是劳军?
难道非要打破军纪,让朝廷和王军为你们破例,才能证明王军没把大家当成敌人吗?”
宴楚歌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场合显得太过讨好了。
“他们是军中将士,履行职责最好的法子就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让你们还能有心意、有精力来感激、慰劳他们。
若无这铁律,你们便是甘愿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许多东西来。
本宫的话放在这里,谁若觉得将士们抵御外敌比亲近你们更重要,东西放下,本宫着人送银钱给你。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