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脸,红唇微启,凉薄道:“我若不如此做,我不就又要任人宰割了吗?”
“像七年前一样,就因为你们一个个思想中所固有的同罪论,硬生生的给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定下死罪。”
“如此还要指责我七年后归来行事狠戾偏激,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我当真是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有什么资格来训我什么。”
“难道真是觉得,我欠你们所有人吗?”
“这一年,我救皇妃,救公主,救西山将士!一桩桩一件件!只因我对欺辱我之人实施报复,你们就忘个精光,甚至于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祁雁知的话语一顿,狠狠的吸了口气,通红的眼眸扫向所有人,咽了咽口水,“那你们,数年前口口声声大义凛然的为封老夫人申冤之时可曾想过,我也无辜至极!”
话落,她的眼角也跟着落泪。
祁雁知没有哭出声,没有在最委屈的时候继续说下去。
她自认为,没有必要向这些人服软。眼泪不过是情绪到达了顶峰,无奈之下所落。
祁雁知抿了抿红唇,眼神愈发冷淡。
屋内三人都是此刻心里极为喜爱她之人,见她如此,没一个人好受。
一个,接受不了她如今变得狠毒。
一个,不惜扣以同罪论,想让她去理解一个曾经对她施暴之人。
另一个,口口声声说着想要跟她重新开始,却一次次的放过想要了她命的人。
祁雁知觉得他们可悲又可笑。
在这种时代,拥有这般恶心人的三观,怪不得一个个都活得如此风光。
祁雁知开始怀念现代了。
她不想活得那么憋屈,不想一次次的受制
于人,不想每日都带着仇恨与怨活着。
现在细想,给予她所有温暖之人,竟是平日里围绕在她身边的所谓“下人”。
芝窑毫无心机,一心担心她的温饱与情绪,甚至于支持她的所有行事手段。
阿紫虽是做过于她不利的事,却每次都会在她最无助,最受人欺辱之时,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护着她。
郑迫是第一个信任她的人,从始至终都未曾怀疑过她的医术,还因她救了郑令,表面吊儿郎当,实际对自己掏心掏肺,死心塌地。
齐鹰更不用说了,她初入水牢,一个陌生人,便肯毫不犹豫的替自己挡下利刃。
就因为有他们在,祁雁知才能不让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怨恨之中。
细想下,所谓跟她有某种亲密关系的人,竟连她身边的下人都不如。
祁雁知觉得很是嘲讽,眼泪也不由自主的狂落。
封湛心尖顿疼,大手不受控制的上前,拇指触到一片温暖柔润,眼神也渐渐变得怜惜。
祁雁知侧头一躲,满脸写着抗拒。
封湛露出苦笑,缓缓起身,柔声道:“本将军知道了。”
“祁雁知,水牢鞭刑,是我对不住。”
“墓园七年,是我混账。”
“过往皆是不好的回忆,所以如今,你给我下荼命蛊,给我种断肠,我都不生气。”
“荼命蛊我解了,你若是不解气,我可以入宫求贵妃娘娘重新给我下。”
祁雁知闻言,美眸一瞪,红唇不悦的抿起。
这人是不是有病!?
封湛细细的看眼前人的眉眼,喉间一阵苦涩,“我以为你不在意坊间流言,我以为你只是当惯了郡主,习惯了高高在上,陡然间想游乐一番”
“祁雁知,我自以为的很多东西都将你伤得体无完肤,也造成今日一切悲剧。”
“是我的错。”
“所以若有一日,你要离开,战神府内的所有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祁雁知的眸光闪了闪,对上他的黑眸,冷冰冰道:“你那库房不错。”
封湛闻言一怔,似乎想不到她会说这句话,
薄唇也不自觉的弯起:“若拿的下,随便你拿。”
祁雁知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听闻封老夫人为你置办了许多产业。”
封湛挑眉,毫不在意:“都是你与阿樱阿凌的。”
身后的史记与林末听得有些懵。
疑惑的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前一秒不还在控诉所有人的罪行吗?怎么转眼就开始搜刮财产了!?
祁雁知的心中微微诧异,不动声色的低头,掩藏满腹的心思。
继而,若有所思道:“你这战神府,值多少钱?”
话落,满屋人大惊。
封湛被吓得愣在当场,复又反应极快的恢复过来,满脸复杂的看她,“陛下亲赐,归属朝廷。”
“你不能卖。”
“但库房里的金银,足够你买两个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