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老光棍家的门儿。
这王家实在穷的可以,就一间房,还是茅草,屋里的桌椅板凳破破烂烂,板凳都没个囫囵腿儿。
王老光棍以什么为生呢,从前地是租人家小刘地主的,现在是租田庄里,给沈白桥做佃农!
要说比他还穷的都讨上媳妇了呢。
可这王老光棍,又如何单身一人呢,原因就在嘴上。
“哎哟,大嫂子,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等的心慌了!”
王老光棍一说话,嘴皮就跟着往上动。
他啊,嘴上生下来就豁了一道,是个三瓣子嘴,所以一直打着光棍——这玩意看起来很像会传到下一代去,哪家的大姑娘不怕自己生个豁嘴啊,谁敢嫁过去!
“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催甚么催!怎么样?你现在想通了?”
刘氏拍着眼皮,瞥他一眼,神情有些傲慢。
“这个啊……那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彩礼也忒高了!咱们大家都是庄户人家,穷得叮当作响,五两银子,也不是家家得出来的?”
王老光棍脸上做了难色。
其实啊,在外人看来,到他这把年纪,成不成家的也无所谓了。
没老没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全宝河村,属他最自在。
可偏偏王老光棍,非得要娶个女子,还得要那模样周正的,身家清白的,才配得上自个儿,也不枉投胎做个男子。
于是以往媒婆给他说的那些,和他条件差不多的,身体抱恙的女子,他是一个也瞧不上。
“那你就要不要吧!”
刘氏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