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禽足有几十只,这要长大了,鸡生蛋蛋生鸡,那就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大群鸡鸭鹅。
那些猪肉也不少,瞧着一大扇的,少说也有几十斤。煮着吃,炖着吃,炒着吃,都是油汪汪的荤肉,很补油水。
还有那大箩筐子的鸡蛋,庄户人家都节省,家里养个母鸡,隔三差五的下个蛋,鸡蛋都得收起来,舍不得吃,攒着成柴米油盐。
“这死妮子,是发达了啊!”
刘氏忍不住吞口水。
可她的姑娘嘱咐过了,让她最近安分些,不要去招惹那死妮子。
所以,刘氏就算再眼馋,也没那个胆子,去出头。
不过顿顿窝头白菜汤度日,半点荤腥都见不着,让刘氏属实难受。
“大大姨饭好了……”
这时候,她女婿柳书生带回来的林表妹,走了过来,目的是招呼刘氏吃饭。
沈红棉为了她的丈夫,变得很勤快,几乎日日都在田地里干活,不勤快还不行,如今的吃喝全都是仰仗着沈白桥。
刘氏是前些日子把腰给扭着了,才在家里歇着的。
“你嫂子的那份,给送到田里去了?”
她一看见林表妹就不高兴了——这死妮子,不过是女婿带回来的外人,
却天天在家里,白吃白喝。
这嘴上说着是投靠,实际上却是在吃穷!
“送了!”
林表妹畏畏缩缩的,她也知道这刘氏不喜欢她。
可老家确实是没人了,投靠的表哥又去了镇上教书,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她想要这一碗安稳饭吃,只能在这母女俩眼皮子底下伏低做小。
刘氏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沈红棉使唤,她就乖乖的听使唤。
总而言之,林表妹温柔的像头小棉羊。
“这还差不多。”
刘氏哼一声,从炕头上爬了下来,等来到桌前,她瞧见了今天的饭菜,一岛淡的连盐都没有放的白菜,一碟子老咸菜,和几个粗棒子面做成的窝窝头。
顿顿窝头白菜汤度日,让刘氏越发的心烦,她用筷子指着那一盆汤:“瞧瞧你做的是甚么饭,你在家那会儿,是做千金小姐的吗。”
面对刘氏的鸡蛋里挑骨头灵,林表妹很是无辜:“我……我我……”
可刘氏却是喋喋不休,一个劲的咬着林表妹不放:“千金小姐么,还用投靠别人家?自个家不呆,我发善心来了我家,却是只吃不做,一味的享福,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才摊上你这么一门亲戚!”
林表妹被刘氏骂狗血淋头,可她偏偏又不能回嘴,只能在心中暗骂——这个死疯婆子,成天的没事找事,尽搓磨人。
若不是自己无依无靠,只有表哥这么一个亲戚。
要不然自己,可不受这份闲气。
更何况这穷家,吃饭连点油腥都见不着!
顿顿窝头白菜汤度日,有好的还得紧着那,一辈子考不出功名的,穷酸老秀才?林表妹,真是没见过此这家人还穷,讲究奇葩的了。
“大姨,我下次肯定做好!”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表妹也只好,捏着鼻子认错了——反正当务之急是让刘氏闭嘴,这老泼妇太欺负人了。
“得得得,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刘氏又看了一眼林表妹。
这个甚么表妹,伺候庄稼没力气,针脚粗的像蜈蚣,灶头也不是一把好手,什么活也拿不上手。
不过就是有一点好,是个姑娘,她还没嫁人呢!
拿去配村里的老光棍,怎么着也能换几个彩礼钱!
一来二去的能把饭钱抵了,自家也能落下几个盈余。
这件事,刘氏也到处去打听过了,今儿正好有个回音儿。
“饭,你自个吃吧
,我瞧着就心烦!”
撂下这句话,刘氏随即出了门,她要去会会那个老光棍。
那人叫个王四海,是村里的有名的老光棍。
如今年过四旬,接近五十,两鬓都斑白了,还没讨上媳妇。
一听刘氏,手上有个大姑娘,并且还是远房的亲戚,来路明确,身家清白,他就立刻心动了。
前前后后派遣了几个小辈,过来踩盘子打探。
不看不行呀,刘氏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泼妇。
万一她憋着阴招,想从光棍汉手里讹钱怎么办?
几个小辈趴到墙头上一看,嗬,那还真是个大姑娘,头发没盘,脸儿黄黄,模样不丑不美的,囫囵手脚,没啥大病,能干活的大姑娘。
看来这刘氏,还真没拿假话蒙人。
小辈们回去再与老光棍一说。
他就立刻心动的不能自持,和刘氏接头了。
刘氏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