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章先换了一身衣服,随即才低声对郑清浅道:“有件极重要的事必须我亲自去办,一会儿便要离开。”
那件事要经过福泽山,他顺路回来看看她和云氏。
他这样说郑清浅就明白了,肯定是跟他前世的事有关。
“必须马上走吗?”
郑清浅连忙起来,突然想起张之遥交给她的檄文,牵过他的手,将人带进了空间。
她一边朝书房走一边道:“张太傅说想见你,今日还亲自写了一篇檄文,我这就拿给你。”
刚才她进空间时,顺手放到了她家里的书房里。
墨成章闻言只有刹那的意外,而后便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他实在不必如此。”
先前他在越州得知和佑帝硬加给张之遥的罪名时,就替这位老人不值过。如果不是顾虑到云氏,他都想过要不要暴露身份。
“我也这样觉得,可张老应该是认出了你,他们一家要留在山里,今日张老的孙女还说他们要跟我们祸福与共。”
这话虽然是张云兮说出来的,但当时张之遥祖孙两个都没反对,那就说明这就是张之遥的意思。
墨成章默然。
对张之遥来说,他除了这张脸外,完全是
个陌生人,虽然程景灏放出了他是先皇嫡子的传言,但张之遥只凭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言便愿意搭上全家性命来支持他,还是让他心里有所触动。
说话间,郑清浅已经将檄文交到了墨成章手中。
因为在空间里墨成章必须牵着郑清浅的手,所以只能一只手拿着看。
但纸张上那铁画银钩的字迹,以及字里行间充满的杀伐之气,还是让他大受震撼。
“太傅的这篇檄文一出,盛佑和林家必定恼羞成怒!”
墨成章目光灼灼,脑子里已经在调整之前的定下的策略了。
人一旦生气,就容易犯错,更何况是和佑帝和骄傲自大的林家人。
墨成章将檄文收进怀中,侧头看向郑清浅,“带我出去吧,我先去见见太傅。”
下一刻,两人便出现在他们的房间。
郑清浅握紧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真的要这么急着走吗?你还没见过娘。”
“刚才我去看过了,”墨成章叹了一声,无奈道,“娘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们决不能承认。”
他这次回来,就是想确定云氏有没有被传言影响,刚才看见她睡梦中都在流泪,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可云氏自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听他亲口承认,或者别人把证据摆在她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墨成章轻轻抱了抱郑清浅,一手紧握她的手,一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时间紧迫,我真的要走了,你们等我回来。”
郑清浅咬了咬唇,闷闷的“嗯”了一声。
怀孕后她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影响,就像现在,她明明知道不该表现得这么黏糊,可鼻子酸酸的,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墨成章垂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只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因为他不敢停留,怕再多待一瞬他就不想离开了。
“保重!”
他紧紧的抱了郑清浅一下,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郑清浅控制不住的滑下一滴泪,口中轻声道:“珍重……”
……
翌日,云氏一大早便起来了,做好早饭自己吃了后来敲郑清浅的房门。
“小四媳妇,饭做好了,给你放锅里温着,囡囡昨儿有些不好,我要去你三姐那帮忙,你自己吃了饭再去山下啊?”
郑清浅自墨成章走后就没怎么睡着,天快亮时才睡下,云氏一喊她才猛地惊醒,连忙回道:“知道了,娘。”
云氏叮嘱完就
去墨诗诗家了。
这厢郑清浅也没赖床,起来去空间里洗漱了一番,看见自己的黑眼圈,只能苦笑着用粉底遮了一下。
孕妇果然不适合想得太多,她还是好好在山里待着,其他事让墨成章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
话分两头,墨成章去见过张之遥后,连夜去了颍州。
秦昊和杜傲双离开之前,他便请两人想办法查到当年那个将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太监在哪里。
如果不是程景灏自己跑到他面前来提供证据,他是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不程景灏之前还拿着一堆证据来找他嘛,当时他没理会,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想把人找出来也没那个能力。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昊和杜傲双暗中的势力都不小,让这两人去找,比他自己慢慢找要快得多。
这次找到人的是秦昊。
墨成章到了跟秦昊约定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才见到秦昊的人。
“四哥,现在要找你还真是不容易啊!”秦昊笑嘻嘻的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