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月冉溪头戴着斗笠,但那背影本就相似,又正好站在了他们那一座府邸门前,这才让阿牛心生疑笃,叫唤出声来。
莫名地察觉到身旁人的不悦来,月冉溪勾唇笑着,安抚般地瞥过了他一眼,这才走上前去,望向了正呆呆站在原地的阿牛,回应道:“阿牛,是我没错。”
阿牛肩上的担子晃荡了几下,他高兴不已,黝黑憨厚的脸上堆满了惊喜的笑容来,局促地站定在原地。
“阿月,俺可算见到你了!”
高兴之下,阿牛也顾不上解释其他,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自顾自地憨笑着。
月冉溪四下望了望,瞥见他那一担子里头各种杂七杂八的细碎物件,又下意识地回望着那禁闭着的府门,疑惑出声道:“阿牛,你娘呢?阿兰呢?还住在这里吗?”
她一通询问下来,阿牛这才提着担子走上前来,赶忙点了点头,指了指那府邸,解释出声。
“阿月你的这宅子可真大啊,又大又气派,给俺和俺娘吓了一跳。这几个月,俺天天进山里打猎,卖给城里头有钱的员外老爷,也攒了一笔银子。阿兰说了,我们要是早早就搬出去,那阿月你来找我们的时候,
就找不到人了,所以就一直住在这里头。你可算来了!”
阿牛一通说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了一旁的宅邸。
他打小便是憨实的性子,这般堂而皇之地霸占着阿月的宅子,还一住就住了好几个月,自然是心上惶惶不安。
“没事,我这宅子根本用不着,你们安心住着,我就住在京城里头,才能够经常过来看你们。”月冉溪稍稍往上揭开了斗笠,扬了扬唇,爽朗地一笑,大。大方方地示意出声。
她住在皇宫里头,又是皇后的身份,自然是没办法常常出宫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安抚阿牛,让他们一家子人好好地住在这里。
阿牛一听这话,双目登时一亮,憨厚地笑了笑,随口追问了一声道:“阿月,你住在哪里啊?等俺找个机会全家人上门拜访道谢。”
这么一问,反倒是让月冉溪的神情骤然间迟疑了下来,愣神少许,一时之间却也无从回答。
她总不能告诉阿牛,自己就住在皇宫里头当皇后吧。
皇宫这种把守森严的所在,也不是寻常人想要串门便能够串门的。
正当月冉溪思索应付的话语间,一旁传来了一道低沉的轻咳声。
“咳。”
慕容堇辰遮掩于斗笠之下的脸色俨然黑沉沉,故意地轻咳了一声,将正闲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打断了下来。
难得他的朝务勉强搁置了些许下来,有闲空陪着溪儿出宫来游玩。
不曾想,溪儿的心思不是落在薛柠柠身上,便是落在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阿牛身上,让慕容堇辰陡然心生了不悦。
“溪儿。”低哑沉沉的嗓音从一旁传来,透着些许故意而为之的亲昵,慕容堇辰仍旧牵着溪儿的手,生怕旁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阿牛先前过于高兴,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到慕容堇辰,如今听得声响,目光望了过去,落在了二人牵着的手上,愣了愣神。
明知道阿牛娶了妻,月冉溪被慕容堇辰陡然牵上了手,也俨然能察觉到他的浓重醋意来,立时生出无奈来。
这慕容堇辰怕不是醋做的,她和阿牛说上两句话,那酸意完全遮掩不住,几乎都快弥漫开来。
她只得朝着阿牛温和地笑了笑,随意地瞥向了一旁颇为小心眼的皇帝,缓缓说道:“咳,阿牛,介绍一下,这是我夫君……慕……慕晨”
当朝皇帝的名讳不好随意地透露出来,月
冉溪的话音一顿,倒是干脆利落地凭空地捏在了一个名字出来,神情尤为自然。
阿牛点了点头,憨厚实在地笑着,目光注视着眼前身形高大、气度不凡的男子,赶忙循着阿月的话意道:“慕公子和阿月真般配!”
阿月生得漂亮又性子利落,应当是什么大门大户的小姐,而这慕公子又是一派气度不凡,与他们这种农夫人家完全不同。
阿牛这般想着,也是实实在在地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感叹来。
这一声赞扬,立时让慕容堇辰原本沉郁不悦的心情顿时褪了下去,眉宇间甚至扬起了愉悦来,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正说话间,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前头府邸厚重的大门乍然大开,阿兰探出头来,小心地抚摸着自己已然显出轮廓来的腹部,目光四下望了望。
她正好瞧见阿牛与两位带着斗笠的身影站定在一旁说话,疑惑地询问出声道:“阿牛?怎么不进来?这两位是……”
阿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媳妇,赶忙走上前去,搀扶着她怀有孕的身子,热络地解释出声道:“阿兰,是阿月和她的夫君慕公子来了。”
阿兰乍得听到这话,微微一顿,讶异
地望了过去,正好与月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