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壮拿着李莹送过来的月饼看了看,忍不住嘻嘻笑起来,“小嫂子,你这月饼看着真漂亮,我都不知道往哪下口了。”
李莹也忍不住笑,“你要是不知道往哪下口啊,就不用吃它了,干脆还给我吧。”
说着,李莹就要把月饼拿回来,金田壮赶紧就缩回了手,一把将月饼放嘴里,然后笑眯眯嚼起来,“嗯,该下口的时候还是得下口呀。”
引得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李莹也跟着笑起来。
走的时候,张怜娘又给李莹带了一些野货,还有给两个孩子一人做的一身衣裳。
她如今在孕期,其他重活做不得,也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可是张怜娘又坐不住,便叫李莹在县城的绣坊里给她拿了绣活儿做,如今都挣了一百多两银子了。
他们家都感念着李莹的帮助,张怜娘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帮李莹绣点儿东西。
李莹道了声谢,又让她安心在家里养胎,不要乱走动,就拿着空碗回家了。
等李莹走了,李氏就忍不住赞叹道:“这李丫头啊,可真是个心好的人,前前后后没少帮咱们家,也就感念着他们困难那会儿,咱们拉拔他们的
情意。”
“是啊!”张怜娘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也忍不住跟着附和一声,“就那点情意,也让他们记着这么久,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这姚大顺就是个糊涂蛋,有这么好的儿子媳妇不知道珍惜,偏生把所有情分都磋磨没了。”李氏叹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去做饭了。
另一边,李莹拿着空碗回家,刚刚到家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姚家大门口放着一辆马车,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旁边还围了不少人。
走得近了,听出来是一个小孩子在那里嘶吼。
“我不要回去,我不是他们家人!我姓陈!我叫陈顺泽,不是姚狗蛋!我不是!”
姚狗蛋?
李莹默了默,忍不住有些无语,她已经见识到了农村人起名字的随意,没想到这还来了个更随意的。
“孩子!我是你娘啊!你这是咋了呀?跟娘回家不好吗。”另一道女声响起,哭哭啼啼的,听着还有些伤心。
李莹听出来,这是陈秀芳的声音,接着就是张老婆子的声音。
“是啊,好孙儿,这才是你家呀,我是你亲奶奶。”
“呸!你滚开!你个满身臭味的老婆子
,才不是我奶奶呢,我奶奶是陈家大奶奶,是陈家老夫人,你滚开!滚开!”那个孩子又哭又喊的骂道。
张老婆子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这是在陈家好日子过习惯了,连自己家都不要了对吧!”
前面闹哄哄的一团乱,李莹往前走了一些,就看到陈秀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着有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挺结实,白白胖胖的,头上还留了个小辫子,身上穿着细棉布的小褂子。
此时那个孩子被陈秀芳抱在怀里,正在死命的挣扎,拼了命的想往马车边跑,嘴里呼喊着:“我不是姚家的孩子!”
她挑了挑眉,心里就猜测着,这应该就是四房被张老婆子十两银子送出去,过继给临镇地主家的那个孩子。
可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而且看这情形,他似乎并不愿意回到姚家。
不过也是,他原本从小就在陈家做大少爷,姚家如今的光景,哪里比得上小地主陈家,他自然是不愿意回来当个泥腿子的。
那边陈秀芳也大哭不止,“你这混小子,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咋就不是我孩子了!
”
她们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穿墨绿色马褂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姚狗蛋,转头对着张老婆子冷冷的说道:“人我也给你们送回来了,老夫人说了,念在养他一场的份上,当年买它的钱也就不用还回来了。”
或者他一把扯过姚狗蛋抓着他的手,转身就往马车上走,脸上闪着极度的不耐烦。
姚狗蛋当即就从陈秀芳的怀里挣脱开,然后噔噔噔跑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衣角,对着他又踢又打的骂道:
“你这个奴才,不要脸的畜生!你就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恐吓我!我奶奶才不会不要我呢,你把我丢在这里,被奶奶知道了,她肯定打死你!”
中年男人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转身就一脚将姚狗蛋给踢开了,阴狠地开口骂道:“呸!什么你奶奶?那是陈家的当家老夫人,你奶奶是眼前这个婆子,你看清楚了!”
“不是!我奶奶就是陈家老夫人!我从小在她身边养大!我是陈家大少爷!”姚狗蛋被一脚踹在地上,又哭又闹。
那个中年男人却冷冷嗤笑,一口唾沫吐在了姚狗蛋的脸上,“呸!还陈家大少爷呢!
当年夫人要不是看你还算乖巧,也不会把你过继过去。”
“如今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