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年宴的问题上,舒锦年有些抓狂,好一会的时间才继续地开口道,“那个啊,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不难,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得到姐姐一个保证。”
顾潇然挑了挑眉,她并没有多加询问而是看了一眼面前的舒锦年,眼神示意她说出来。
“姐姐得向我保证在事情还没有确切结果的时间内,不能做出过激的行为来,有事情得与我商量。”舒锦年踌躇着自己该向顾潇然要个什么样的保证。
也是在脑子里想了好几遍了最终才确定下来,把话说出口后,她看着面前的顾潇然,认真地开口道,“姐姐,你得保证。”
对于她孩子气的行为顾潇然表示无奈,不过她也知道舒锦年这是因为担心她才会如此,倒也不生气,很快地开口道,“我保证,保证不让你难做,可以了吧。”
她一句话击中了所有,直让舒锦年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好吧,有你这句保证我也放心了。”
事实上顾潇然比她更为清楚内心中的想法,舒锦年是不想为难的,而顾潇然一口说到了这个点上,她倒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今年年宴与前几年也没有什么区别……”得到了顾潇然的保证后,舒锦年开始说起今年年宴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一一说来,只是为了转移顾潇然的注意力,直到夜深,舒锦年也熬不住了才离开。
独自留在房间中的顾潇然,看着费尽心思转移自己注意力的舒锦年背影,柳眉也轻轻蹙起。
她知道舒锦年是真心对她的,而她也是真心对待舒锦年的,可是这样一个妙人儿啊,生在皇宫中还真的是身不由己啊,不知道未来的情况将会变得怎么样。
但顾潇然想,她一定会尽力护舒锦年周全。
冬日里的夜晚很漫长,顾潇然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全都是腥风血雨,时不时地会出现舒靖涵那一张脸,不然就是各种各样的人脸出现在她的梦中,却是独独没有展楚岩的。
“呼!”
猛然间,顾潇
然从床榻上坐起,双手下意识地放在心口处的位置,不停地拍着胸口位置,只为了找一点属于她自己的安全感。
“主子,你醒了?”就在顾潇然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时辰时,却是听得房间中响起了寸草的声音,黑暗中夹带着一丝光明,只见寸草披着一件外衣掌着灯往她的方向而来。
顾潇然捏了一把自己的手,朦胧的感觉也去了不少,看着双眼还有些茫然的寸草,她眉头轻皱,“现在是什么时辰?你怎么过来了?”
“嗯,现在是卯时,马上就要天亮了。”寸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低地打了个哈欠,比起顾潇然还是要清醒上几分,“奴婢听到您这边有动静,所以起来看看。”
这倒是不假,作为顾潇然的贴身丫鬟,寸草本来应该住在她的外室,可是顾潇然不习惯在睡觉时别人在外面,所以寸草在她旁边的厢房住了下来。
平日里寸草是个机灵的丫鬟,夜间有些什么动静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会前来也是很正常,不过顾潇然依旧有些茫然,“我的动静很大?”
寸草有些尴尬,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面前的顾潇然,“这个……嗯,这一夜主子睡得极其不安稳,奴婢在旁边睡着都感觉您翻来覆去一晚上了。”
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
顾潇然并不知道,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睡得确实不好,因为一个晚上都是噩梦,无形中好像有只大手一直拿捏着她的心脏,她似乎睡得很沉,可是因为梦境的原因,她却是睡得很不安稳。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还早呢。”顾潇然挥了挥手,让寸草离开,额头上那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在寸草的灯下十分明显。
寸草并没有依言离开,而是把油灯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拿出手绢替顾潇然擦拭着,“主子安稳睡便是,事情会好起来的。”
即使顾潇然不说,寸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潇然内心中会翻腾呢,一个人表面上表现得越是平静,可是内心里翻
腾起来比起常人也是要厉害上好几倍。
这翻来覆去一晚上的时间顾潇然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不正说明了这一件事情吗?
寸草擦汗的动作很是温柔,不过举止却是很得体,没有过于亲昵也没有过于疏离,以至于顾潇然下意识想要推开她的动作都止住了。
顾潇然心里是有阴影的,因为哑女,即使她从来不说,但是这件事情是卡在她的心里了。
“好了,你再去睡一会吧。”直到寸草把汗渍擦完,顾潇然直接地开口让寸草离开,她想要自己一个人静静,而且看天色还有些暗,估计还个半个时辰才会天亮。
让寸草守在她的身边也不是办法,倒不如让她自己回去睡上一觉呢,最为重要的是顾潇然看到了寸草眼底的黑眼圈,想来一定是因为昨晚她翻来覆去的动静太大了。
也吵到这个同样浅眠的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