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姚走入了殿内,殿内的天保正因为景恒与盛贵人的事情、以及苏昱刚刚说的那番话而针芒在背。
“皇上。”玉姚双膝跪下,“景恒无知,害死了西凉王子,臣妾与皇上爱惜孩子,冤枉了晨儿,已经是仁德两失,如今,景恒终究也没保住,可见天命难违,还请皇上还定国王府一个公道。”
“国事,你不要管。”
“景恒是皇子,可是也是臣妾的儿子,对皇上,是国事,可对于臣妾,只是家事儿。”
玉姚道:“臣妾没有教导好孩子,臣妾为了一己之私,连累旁人,又担心苏晨有朝一日说出真相,连累景恒,便暗中派人截杀,罪该万死。”
“你在说什么?”天保惊问。
玉姚俯首扣头,“臣妾罪孽深重,请皇上废后赐死。”
天保又问:“皇后,你疯了么?”
臣妾多谢皇上这些年的爱惜之情。”
玉姚抬眸瞧着天保,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一出来,又是一叩首道:“臣妾叩谢皇上当年的救命之恩。”
突地,玉姚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跪在地上的身子好似也支撑不住要倒下了。
天保慌了,急忙过去扶住她,“玉姚。”
玉姚靠在他
的怀中浅笑着,“很久,很久没有听见你喊我的名字了……玄宇,我好、好怀念我的天保大哥啊。”
“传太医……”天保大喊道,玉姚抓住他的手,问:“你说,这个皇位真的那么好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这个皇后,我当得好累、好累啊。”
……
此时的定国王府里,已经来了一些祭奠的客人,可是,虽然搭建好了灵堂,却并未发丧。
道士和尚一个未请,甚至定国王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在棺木前跪灵。
此时,守在灵边的是苏华的儿子苏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客人不由都议论起来,苏青的公爹蔚太尉辞官后,便离开了京城回到了老家,此时,也杵着拐杖来祭奠。
“亲家公啊,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这就是你一手捧出来的明君啊。”
蔚太尉突然大笑起来,在灵堂之前引起一阵轰动。
众人也免不得多说两句,“定国王后事如此,真是让人唏嘘。”
“皇上公事公办,不为人情而动国法,倒也合情合理,两个儿子,此时忙着争夺王位继承权,连灵都不守,才是真正的悲惨。”
苏青等人听着难免心中不舒服,
却又说不出反驳之话来。
恰在此时,府门外连连传来“圣旨到”的声音。
皇城司的总督陈大人亲自拿着圣旨进来,高声喊道:“圣旨到,定国王府接旨。”
明珠扶着苏太夫人领着众人连忙到了庭外接旨。
“皇上有旨,定国王武将出身,辅佐三代帝王,劳苦功高,朕特许,为定国王举行国丧,赐葬亲王墓陵,皇族子弟,以晚辈礼跪拜,文武百官,穿孝守灵……”
话音还未落下,众人不由都大惊起来。
苏太夫人痛哭接旨道:“多谢皇上隆恩,敢问大人,那冤枉我家武儿挪用公款的几个小人,可有处置?”
“太夫人放心,他们早早下了黄泉。”
“好好好。”太夫人大叫三声好。
明珠扶着她老人家起来,问:“那风繁可有处置?”
“平西大将军与定国王的比武,乃是签下了生死状的,生死无忧,后人不准寻仇。”陈大人道,“长公主,皇上口谕,请您节哀。”
说着那人便转身离去了。
众人又是一番议论,说开国以来,便从未听闻过有哪位臣子死了,时能够享受国葬的?
一个两个嚷着说,与古制不合,要入宫进言。
而,不等
他们入宫,另一道圣旨也下来了。
“皇后林氏,教子不善,残害西凉王子在先,诬陷定国王小公子在后,随后又派刺客半路截杀,罪大恶极,朕念及林氏多年侍奉,无功有劳,又念其幡然醒悟,认罪自戕,废其后位,贬为林妃,大皇子景恒年幼无知,受母蛊惑,幼殇可悯,追封端王,母子同葬,丧事从简。”
皇后与大皇子同时去世,而且皇后身上还带着罪名,这些实在太人众人不可思议了。
一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林府也因此受了一些牵连。
而定国王府这边,倒是没有心情管这些了。
苏昱与苏华达成协议,先将定国王发丧入葬,其余事情稍后再说。
就在定国王府办丧事的时候,风繁带着大军已经走到了梧州。
就是在这里,晨儿被人截杀了。
风繁忍不住去看一眼那条让晨儿葬身的河流。
他见过那个孩子几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