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话音还未落下,旁边的稚奴就吓了一跳。
跟着送他们出门的曦月更是吓得捂住了嘴,“怎么会?”
她的双眼立刻红润起来,很是担忧地瞧着苏昱,生怕她出个什么好歹?
稚奴也是非常担心,上前一步,轻声喊道:“公子。”
苏昱伸出手,麻木地接过那截破布,冷静地问:“在哪里找到的?”
苏华道:“城西的落山谷。”
“备车。”苏昱极其冷静地吩咐道。
可他越是如此冷静,便越是令人担心。
曦月道:“公子别急,只是一截衣布,不一定就出事了的。”
“是啊,公子,少夫人吉人天相,不会就这般出事儿的。”稚奴也急忙安慰道。
“风繁一直都没有下落,搞不好也一起掉下去了。”苏华故意刺激道,“苏昱,你现在什么心情?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得到整个天下,都不能填补心中的空洞?”
苏华突然笑了起来,“当年,我就是这种滋味,当年我才十四岁,我十四岁就经历了你二十八岁才经历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啪”的一声,定国王不知从哪里
来,狠狠地一个耳光落在苏华的脸上,“你再敢多说一句,本王挖了那个贱人的坟。”
年近四旬的苏华,听到这话,也再不敢说多什么了,只是依旧一副极其不屑不服的表情。
“昱儿。”定国王柔声喊了一句,“你不要急……”
定国王在战场上没有发怵过,筹谋多年,扶持新帝,也没有发怵过,可是,此时,他内心里竟然是畏惧的。
他极其担忧地瞧着苏昱,生怕他突然一下子就倒下了。
苏昱却好似没有听见父亲的话,朝稚奴喝道:“我让你备车,你听见了没有?”
稚奴几乎是被吓着了,忙着让人将马车牵了过来。
苏昱径直走了出去,随后上了马车,吩咐人朝落山谷而去。
定国王吩咐了一队人跟在身后,满是担忧地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随之冷冷地蹬了苏华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却好似比说什么都厉害。
战场上奋勇血战的大老爷们,瞧见盛怒中的父亲,难免有几分畏惧。
“孩儿告退。”苏华淡淡说了一句,便离去了。
“曦月。”定国王喊道。
“是,王爷。”
“近来仔细伺候着,消息瞒着,千万不要让太夫人与孩子们知道
。”
“是。”曦月道,“王爷,奴婢想要跟过去看看,公子他……他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定国王重重叹一声,道:“去吧。”
……
落山谷,马车跌落的地方,已经被人圈了起来,风衍带着人正在侦察。
苏昱过去问:“怎么样?”
风衍瞧着苏昱这般镇定,只当他还不知道,想着打哈哈遮掩过去,却见稚奴神色沉重,还特意对他使眼色,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只要如实回答。
“不远处有打斗的痕迹,马车也留下了车轮,但是,现场被人处理过……”风衍不忍地道,“可见的确是有人坠崖了,不然,那人不会特意处理这些。”
苏昱只是听着,倒也没有太大的表示。
稚奴便更为担忧了,上前道:“也也许是对方故弄玄虚。”
风衍问:“弄这样的玄虚做什么?”
稚奴想想也是不可能,毕竟,对方可是特意拿着玉钗到王府送信的。
若是明珠没有出事儿,便不必如此了。
“底下有多深?”苏昱问,“下面是哪里?”
“万丈深渊,谁知道是哪里?”风衍沮丧道,“我大哥英勇无比,战场上,所向披靡,若是就这般死了,那
可真是冤枉。”
风衍想到那日,风繁将传宗接代的重任交给他的事情,顿时,便感觉心疼无比,那句话就好似一个预兆。
“派人下去找。”苏昱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风衍问,“这如何找起?再往下找,怕是要出事。”
“悬崖下面不是江河便是山谷,此处没有大溪流,那自然是山谷,那就一定能够找到。”苏昱吩咐道,“准备绳子与尖刀,沿着峭壁往下走,一定要找……”
他吩咐得这般冷静,便好似掉进山崖的人是个不认识的人一般,他只是秉着人道主义,才会如此坚定的。
“公子。”稚奴担忧地喊了一句,“我们会找的,您先回去休息吧。”
“休息?”苏昱道,“总会有时间休息的。”
瞧见有个护卫取了大捆的绳子过来,苏昱急忙过去拿在手里,又对风衍道:“前朝余党,此时必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