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京城西郊的沧凉寺。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被人引着进了一个萧瑟的院落。
木昂正等着她,他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问:“你说你是少主的贴身婢女?有何凭证?”
“少主令牌在此。”那女子取出一块令牌给木昂看,“今儿若非你们将事情搞得太砸了,我是坚决不会出现的。”
木昂瞧了瞧令牌,果然是他们这个组织最高权力者的令牌。
他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姑娘有何指示?”
“定国王是周朝的股肱之臣,位高权重,你们动谁不好,却偏偏要动他们家的儿媳妇?”
那女子道:“此人身份特殊,是如今的周帝亲封的长公主,这才激得周帝下令屠杀,连累了我们无辜之人,也让我们损失不少。”
那女子严声喝道:“少主有令,立刻释放定国王府的少夫人,此后,没得命令,不准碰定国王府的任何人。”
这些年,周朝皇族自然从未放过过他们,但是,也从未这般穷追猛打过,甚至又掀起了一番“文字狱”,连累了许多人,这些也是木昂万万想不到的。
“姑娘,不是我们不放人,而是……”
“而是什么?”女子发怒道,“你们入京本是为了刺杀风氏兄妹,如何又将目标
转移到了定国王府?”
“想必姑娘听闻了虞君这个人?”
“与她何干?”
木昂道:“此女与我有不解之缘,是我心仪的女子,只是,她怨恨我害死了她的养母,一心要逃离我,为了逃离我,不惜嫁给定国王的世子,我这才……”
为此,木昂也是十分懊悔。
“放肆,你们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女子大怒道,“竟然为了儿女情长,险些坏了大事?”
“木昂知罪。”木昂请罪道,“可是,大错已经造成,木昂也无力回天。”
“什么?”
“在我与风繁打斗过程中,马车受了惊,定国王府的少夫人不幸跌落了山崖。”木昂道,“那山崖之高,深不见底,坠崖许久,还能够听见马鸣声,恐怕凶多吉少?”
一道鞭影不知从哪里而来,重重地落在木昂的脸上,“她死了?”
木昂身边的两个手下,见那女子动手,便也立刻有了动手的架势。
木昂忙着将他们拦住,单膝跪地道:“非我本意,纯属意外。”
“定国王府是我们手中一步重要的棋,想要成大事儿,就必须倚靠他的力量,你们……”
女子气急了,却也是无奈,“虞君此人若是没有掌握重要情报,便弃了,你们赶紧离开,免得坏了
大事儿。”
木昂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他实在舍不下虞君,问:“他被来历不明的人劫走了,也不知是敌是友,我想去救她。”
“为了她,你险些坏了大事儿,还敢多言?”
女子的手紧紧地握着鞭子,又是一鞭子挥了过去。
木昂无奈,只好道:“属下知道了,还请姑娘替在下给少主问安。”
“少主对你们的表现极其不满,若非见你们忠心耿耿,绝不会留你们性命的。”女子喝道,“赶紧滚。”
……
“公子,礼部陈大人入狱。”稚奴将一封折子递到了苏昱的手中,“林府的二少爷补上了缺位。”
苏昱接过折子看了看,“皇上这哪里是追捕乱党,分明是清洗朝廷命官,林府是皇后本家,偏着他们也是应当的。”
苏昱眼下完全苏昱软禁,定国王派人将他看得牢牢的。
幸亏,身边的人还算得力,能够知道一些消息。
“君儿如今如何?”苏昱急切地问,“那群人的下落,子鸣与慕瑾找到了没有?”
“虞夫人一切都好,镇南公按公子信上所说,派人劫走了虞夫人,也特意为他们留下了线索,可是……”
稚奴为难道:“可能是皇上突然大力度逮捕,那群人石沉大海,怕是难以找
到了。”
“风二公子那边的消息呢?”
“那边也是愁云惨雾,一点消息都没有。”
主仆二人正说着,曦月急匆匆地跑过来道:“公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苏昱喝道。
曦月道:“然然两天见不到娘亲,哭得厉害,谁哄也哄不好?”
稚奴见苏昱脸色不好,便喝曦月道:“都什么时候,你还要用这些小事儿来烦公子?”
“小小姐的事儿,怎么会是小事儿?”曦月道,“公子,您去看看吧,少夫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的,她向来有些急才,也许早早就脱险了,总之,咱们也出不去,还是顾着眼前的人吧?”
苏昱心中更乱了,却知道,此时不是他乱的时候,便起身到了女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