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冷静?”天保喊道:“那是我祭拜我父母用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天保将明珠狠狠的往地上一推,抱怨道:“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为什么?”
明珠就这么被摔在地上,七荤八素的。
天保这个家伙,不发脾气的时候,人还是非常好的。
可他这一发脾气来,还真让人受不了。
明珠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大概还没有遇见脾气这么差的人。
真是吓得心惊胆跳的,就感觉一个小孩子看到家暴画面一样的畏惧可怕。
若不是,做事的师傅出来解释,这事儿还完不了了。
等着天保冷静下来,明珠也有点心寒了。
这跟脾气不好的人相处,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天保这个人,不擅长沟通,更不善于道歉。
明珠收拾好自己的细软要走,天保也不留在,就坐在门口。
本来想说软话的,但是,天生就不会说这种话,最后他愣是说了一句,“你要走,就把你的东西统统都带走。”
明珠听着就更加生气了,“我说了
,这房子不是你的,我住就住,就放东西就放东西,你没权管我。”
明珠抬腿就迈出了门槛,天保又用激将法,“你没有户籍,能够去哪里?仔细被官府的人当成流民抓起来当努力。”
明珠听着这话,这几天对天保积攒下来的好印象,全部都丢干净了。
关于她户籍的事情,她也不是逢人就说的。
只是,她见天保为了让她住得舒服点,帮忙买这就买那的,想着这些都是他血汗钱,真是不好意思让他破费,就给了他有些碎银子。
天保见她出手阔绰,似乎不缺银子,就问她为何不找个客栈或者别的好地方住着。
既然问到了这个,明珠也没打算瞒着他,也就顺势,把自己没户籍的事儿跟天保说了。
天保又问她:“你为何没有户籍?”
明珠也不知道解释,干脆就大方的把自己的奴籍,拿给天保看了。
“我也不瞒你,我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明珠说:“后来,我家主子把我送给了另一个主子,但是,我把我的奴籍,从这个主子手里拿回来了。”
明珠瞧着自己的奴册犯愁道:“可是,按到流程,我还需要拿着这个东西,回隽州,找我的老东家赎身,这样,我才能够真正的成为平民百姓,才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户籍。”
万万没想到,此时,天保竟然拿着户籍的事儿刺激她。
就好像她把自己的伤疤,忍痛扒开给旁人看,那人却嘲笑她的伤疤丑陋一样。
明珠没好气道:“我去妓院住总行了吧?住妓院不需要户籍。”
天保只当明珠这话是说说而已,毕竟,哪有女人去妓院的啊。
他不知道,明珠在金陵做了几个月男人,越发认为做男人很爽快,女扮男装,信手捏来。
天保等到了天黑,明珠果然没有回来,不由担心起来。
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户籍,这天寒地冻的,可
该怎么办?
于是,天保就出去找明珠,可是,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到了半夜时分,天保遇见了一个认识的小乞丐,他描述着明珠的外貌,托小乞丐帮忙找。
小乞丐摸着脑袋道:“这样的姑娘,我倒是没见过,但是,我见过一个这样的少年。”
天保这才想到明珠说要去妓院的话,于是,他就来到了京城的十里烟花场所。
此处,与淮河的烟花柳巷,异曲同工,相差无几。
一条街的两边,全部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天保也不知明珠去会哪一家,所以,只能每家都进去找。
这种地方,最为势力,瞧见他这样衣衫褴褛的人,直接就往外赶。
所以,每到一处,天保都免不得挨打。
最后,被人从里面扔出来,这才闹成了,此时他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天保踹开一间房,里头传来一声尖叫声。
天保对于这个声音,极其的敏感了,隔着帘子他就听出了这是明珠的声音,他悬着的那颗心也可算是放下了。
他就这么一片刻的松懈,那群人就给追上来了,有个男人直接从背后拿起一条长板凳狠狠的砸在天保的背上,天保顿时就摔倒在地了。
那个为首的龟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过去一脚踩在天保的身上,“臭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这也是你能够闹事儿的地方?”
他又狠狠的踹了天保一脚,“你害得老子都跑掉了半条命,喘得跟吃了一罐子大力丸似的。”
天保踹门的时候,明珠正在穿衣服,故此吓得尖叫起来,此时,听见天保挨打了,她也顾不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