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些调香的手段，能治我的头疾，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离去。”
至于为什么不向郑晚瑶求助一事，他还是没细说。
“希望真是如此。”她也没追问，径自走到桌台边上，往小银炉里添了一包香粉进去。
看着还是寻常的淡紫色香粉，只有郑晚瑶自己知道，这里头还加了一味助眠的药材。
“还没来得及恭贺你大婚在即，祝你与苏小姐七日后佳偶天成，胜蜜糖甜。”
“若是往后不方便常来，我可以多备一些，让你随身带着。”
细细烟雾燃出，很快弥漫寝殿四下，也朦胧了少女秀丽的眉眼，连声音听着似乎都有些渺远。
明明是祝福，听着却叫人莫名不舒服。
轻烟如雾缓缓散去，沈霁临抬目注视着郑晚瑶——
坦然接受他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
那双眼睛又变成了他素日最不喜欢的模样，仿佛纯澈而没有起伏的琥珀石。
永远也不会为了他有多余的情绪。
沈霁临忽然烦躁无比。
“……殿下觉得我跟她是佳偶天成？”
郑晚瑶懒散道：“祝词都是这样的，我总不能说你们是一对怨侣。”
巧妙地避开了她本人的看法。
沈霁临嗤笑一声：“心不诚实意不实，倒不如没有。”
他也说不上究竟是为什么。
总之，郑晚瑶听见他大婚的消息时不该是这样。
如此事不关己，淡然处之。
心绪强烈躁动，好像一把被人乱拂误拨的弦，万般情感纠结在一处密密实实地堵在胸口，连带着嗜血的欲望藤蔓一般疯狂滋长。
郑晚瑶不动声色地又加了一勺粉末。
沈霁临深深呼吸，熟悉的幽香气息随着呼吸进入肺腑，胸中那股浊气才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