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污蔑我!”
杜大夫愤怒的指着沈青妩质问。
沈青妩没理会杜大夫,朝着王婆子看去:“你儿子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
要她动手救人可以,但她也不会傻到贴上去,否则一个搞不好,就演变成吃力不讨好。
王婆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人群看去,对上几个人威胁的视线后,又慌乱的躲开。
沈青妩看清了其中的猫腻,不得不再次开口提醒:“让你来污蔑悬壶医馆的人肯定会告诉你,你儿子并无性命之忧,但你刚刚也听到了,你儿子吃下的是断肠草,服下后,最多只有半个时辰的抢救时间,一旦错过,你儿子必死无疑!”
“你当真要为了点钱就牺牲你儿子的性命?他们可不会在乎你儿子的死活,说不定事成之后,还会杀人灭口!”
“噗通!”
原本还在犹豫的王婆子彻底慌了,忽然对着沈青妩跪了下去,不断磕头乞求:“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你要老婆子做什么都行!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甘愿!”
“可笑!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仗着自己和江湖郎中学了点皮毛就在这里质疑明辉堂,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眼看着王婆子竟然对着沈青妩跪下,杜大夫更加心慌,强撑镇定的开口嘲讽:“王婆子,你可想仔细了,别到时候被人利用,不仅救不了你儿子,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这……”
王婆子看了看杜大夫,又朝着沈青妩看去,对上沈青妩清明的双眸时,忽然坚定起来,对着沈青妩种种的磕头:“姑娘,求你救救我儿吧,只要我儿平安,我什么都说!”
“放心,有我在,保你儿子平安无事。”
沈青妩嘴角微扬,蹲在担架面前,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枚银针,朝着昏迷之人的内关穴扎了一针。
一针下去,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忽然身体抽搐了起来,面露痛苦之色。
“不好!这是直接引发癫痫了,你这个丫头当真是初生牛犊,学艺不精就胡乱给人扎针,这是要治死人的啊!”
杜大夫假意慌乱,对着沈青妩痛声教育,心底却狂喜大笑。
还以为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没本事的蠢货!
“小耀!小耀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娘只剩下你了啊!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为什么要害我的小耀啊!”
王婆子看着浑身抽搐的儿子,悲痛大哭着扑到自己儿子身边。
“呕!”
就在这个时候,昏迷之人忽然吐出一大口污秽之物,随即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痛哭的老妇人,虚弱的开口:“娘?”
“醒了!他醒了!”
“王婆子快别哭了,你儿子醒来了!”
“神医啊!”
围观百姓骤然激动,面露惊奇。
“小丫头这一手可真不赖啊。”
一名穿着墨绿麻衣的老头,醉醺醺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声嘟哝了一句,因为个子较矮,很快又被人群挤开,淹没在人群之后,无人在意。
少年茫然的看着四周聚集的人群,虚弱的开口:“娘,这是怎么回事?”
王婆子也终于反应过来,看着睁开眼睛的儿子,喜极而泣:“小耀,是娘害了你啊!”
沈青妩淡淡的开口:“你误食了断肠草根,不过现在已经吐出来了,性命无虞。”
“断肠草根……这怎么可能!娘?”
少年脸色微变,忽然想到了今早喝的汤药,惊诧的看向王婆子。
“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
王婆子哭嚎着,满脸悔恨:“明辉堂的人找到我,给了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只要我去悬壶医馆抓服药,然后吃下他们给的药,来悬壶医馆闹一闹,事后还会再给我一百两!”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小耀进山采药,运气好能卖几个铜板,运气不好就只能饿肚子,我的身体不好,小耀还要攒钱给我买药吃,一百两都足够我们娘俩用一辈子了!”
“什么?竟然是明辉堂针对悬壶医馆吗?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明辉堂也太可恶了吧!今天要不是这位姑娘站出来,我们岂不是都被明辉堂骗了?”
“悬壶医馆的名誉差点被明辉堂给毁了,这不得要个说法啊!”
“对,必须要个说法!”
百姓们一个个恍然大悟,紧接着情绪激动起来,指着明辉堂的杜大夫要个说法。
“荒谬!仅凭一介妇人之言,岂能断定是我明辉堂的错,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故意演这么一出,陷我于不义!我要报官!”
眼看事情败漏,杜大夫气愤的破口大骂。
“那就报官吧!”
沈青妩将目光落在杜大夫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