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已大亮。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各种摊点已经支起,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烟火十足。
“老板,来两个包子。”
沈青妩戴着帷帽,将容貌完全挡住,站在一个包子铺前,对着老板喊了一声。
自昨晚知道自己体内竟然潜藏了数十种毒素后,她是一刻都不敢耽误,必须尽快找到药材配置出解药才行!
“就是这里!就这家黑心医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医馆忽然传来一个凶戾的喝骂声。
“大家快来看啊!悬壶医馆草菅人命,下毒害死我儿子啊!这个黑心医馆,赚黑心钱啊!”
一名老妇人突然跪倒在悬壶医馆面前大声哭喊,旁边还有两名健壮的汉子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位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面色发白,唇色发紫,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几乎瞬间,悬壶医馆门口就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听着老妇人的话,对着悬壶医馆指指点点。
“老婆婆你别着急,仔细说说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那么多人肯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这不是城东的王婆子吗?她儿子我知道啊,是个采药人,这是怎么了?”
沈青妩抓着包子,被迫挤进了人群当中……
医闹?
“大家快来看啊,悬壶医馆全都是黑心肝的啊!害我儿子性命,可怜我一个老寡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儿啊,你要是没了,可让我在怎么办啊!”
王婆子扑倒在自己儿子身上,老泪纵横,痛哭流涕的喊着。
沈青妩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悬壶医馆,已经有一名老大夫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慌乱的解释:“不,不可能,你儿子昨日来医馆看病,分明是痢疾,老夫只开了些止疼利胃的药,药性温和,怎么可能吃死人!”
“你个老匹夫还在狡辩,我儿子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才会如此!你自己看!”
王婆子将一大包药渣丢了出来,痛声大骂。
“有药渣好办啊,只要再去找几个大夫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悬壶医馆开错药了?”
“对对对,明辉堂就在对面,我这就去明辉堂喊大夫过来!”
“来了来了,杜大夫来了!快让杜大夫进去看看!”
明辉堂的大夫很快就走了出来,是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仔细的在一堆药渣中辨认。
一会后,杜大夫的脸色骤变,捏着药渣的手微微颤抖:“这……这……这是断肠草根啊!”
“什,什么?”
老大夫不相信,着急忙慌的走上前,抓住起杜大夫手里的药渣,最后脸色煞白:“怎么可能?老夫,老夫明明给开的是风沙藤根啊!怎么会变成断肠草根?”
“什么意思?风沙藤根和断肠草根有什么不同吗?”
“嘶……还能什么意思,开错药了呗,这断肠草根一听就是毒药!”
杜大夫看着老大夫颤抖惨白的脸,似有些于心不忍,被迫的开口解释:“风沙藤根和断肠草根外形十分相似,两者药性却是天差地别,风沙藤根是治痢疾的良药,可断肠草根却是害人性命的毒药,或许,或许是一时不慎,拿错药了……”
“天爷啊!我苦命的儿子啊!悬壶医馆草菅人命,害我儿性命,我要报官!将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全都抓起来砍头!”
王婆子哭天抢地,忽然起身就朝着老大夫退去。
老大夫本就年迈,一下没站稳,被推的向后踉跄,眼看要摔倒之时,沈青妩恰好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
老大夫身形颤抖的对着沈青妩道了声谢,转头面对四周控诉斥责的眼神,眼眶含泪,却还是坚定的否认:
“不可能!老夫就是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分不清两种药,更何况悬壶医馆里根本没有断肠草根,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进药铺搜查!”
然而,这样的否认在那么多人面前,却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嗤,你要是有心害人,怎么可能还留着毒药,恐怕早就被你销毁了!”
“就是就是!我也想说一句,这悬壶医馆以次充好,药材都是陈年发霉的,就是赚黑心钱!”
“天,这种黑心医馆怎么还能开着啊!”
众口铄金,随着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百姓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老大夫站在当中,拼命的想要解释,却又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看着这一幕,沈青妩暗叹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快步朝着担架上躺着的那人走去。
她本不想管这种闲事,但这悬壶医馆是她母亲留下来的产业啊。
“你做什么?”
就在沈青妩准备下针的时候,王婆子发现了沈青妩,惊慌失措的冲上前去推开沈青妩。
沈青妩后退了一小步,神情淡漠的看着王婆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