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一家的样子,也忍不住一阵嫌恶,要不是看在宋知书的面上,这家人的排泄物,他看都不想看一眼。
又想到村子里夜晚时,那骚动的小树林,忍不住抱怨,“我们都好了快两个月了,你抱也不给抱,拉也不给拉,连说带你逃离这里,也只肯让我亲一下你的手背,还得是我求爷爷,告奶奶。”
他说到这,腰板似乎也挺直起来了,语气开始不善道:“我火车票都给你了,你还不给摸一下?”
宋知书心中冷笑,脸色却泛红,声音越发可怜柔顺,“王杰,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我实在是受不了……我没遇到…”
她耳尖的红似乎都在滴出血来。
王杰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我不说便是了,不过你下次你一定要……”
剩下的话,宋知书半点都没听进去,她走在回去的路上,整个人早就被激动充满了,她不断深呼吸,马上就可以逃离了……
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拖去玉米地里。
再也不用担心半夜翻墙而来的陌生人。
再也不用做数不清的家务,干不完的农活。
暴打和辱骂也将随风而逝了……
她马上就要自由了!
想起了那张火车票,她回家的脚步更加轻盈。
这样的好心情,直到她迈入院子里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村头那个已经打死了两个老婆的老光棍正坐在屋里的凳子上,见到她回来,他那糟酒鼻深吸一口气,从胸腔发出一股气,喉咙里如同野狗一般嘶哑,随即吐出了一口黄痰,落在她擦了无数次的地砖上。
宋知书脑袋中不受控制地记起了从他家抬出来的两具女尸,赤裸的身体仅盖成一层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的破布,依稀可见身躯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被打到凹陷的面部以及诡异姿势弯曲的手脚。
她们的脸上也有着这样的黄痰。
宋知书的眼皮猛得一跳。